趙宏圖和郁和安將船撐開岸邊,駛離岸邊約莫十米后,王澎湃注意到跟在胎肉后邊的嬰兒少了兩個。船上的船上守著背簍的趙宏圖第一時間注意到背簍里出現嬰兒,眼疾手快把黏上胎肉胡須的蓋子蓋上。
“啊啊啊”
憤怒凄厲的咆哮聲從竹背簍里響起,背簍被里面嬰兒撞得亂動,力量大的就像要徒手抓住活魚。
“小趙沒問題吧”
郁和安撐船之余緊張問道。
“沒事。”
趙宏圖露出個猙獰的笑,他雙手抱著個竹簍,兩腳夾著一個,把它們控的死死的。忽然他額頭青筋一跳,飛快空出手來,給自己戴了個口罩,悶聲悶氣道“叔,把口罩戴上。”
“他娘嘞,香味可真濃。”
郁和安肚子咕嚕一叫,餓的火急火燎前胸貼后背似的,那股誘惑力極強的香味從背簍里傳來,不用趙宏圖多提醒,郁和安就手忙腳亂給自己戴上了口罩。
這口罩上夾了胎肉的胡須,有了正版胎肉壓著,那股讓人心癢胃饞的藥蛋香就被遮下來了。
“好家伙,還好王大哥有遠見。”
屏蔽了藥蛋香,郁和安甩了甩頭,后怕道“要不是有這口罩,還真不容易熬。”
“王哥想的全面。”
趙宏圖承認,一路走到這里,他那點傲氣終于被折服,自己確實還做的不夠,得有很長路要走。
“魚來了,小趙小心”
郁和安罵了聲,劃動竹竿的動作明顯更吃力了。他提起竹竿一看,見咬在桿上一串的魚,驚得瞠目結舌“這魚真兇的很,和苗隊說的一個樣”
同一時間,噼里啪啦如雨點般的急促撞擊聲從船下響起,食人魚在瘋狂啃咬船底,聽得人頭皮發麻。本來撐著晃晃悠悠的小船在波濤洶涌的河面就已經夠讓人腳軟了,再加上兇悍瘋狂的食人魚,沒點魄力可真不敢撐船。
郁和安被嚇得臉色發白,使勁撐了幾下,想更快經過這段水路。但正如苗芳菲說的,無論他用力大還是小,撐得急還是慢,船速都是一直不變的。
竹竿越來越沉,船身也在跟著發沉,一個浪打來,船身猛地一晃。郁和安連忙穩住身體,反復念著菩薩保佑佛祖保佑,不敢去看水面,一個勁看對岸,簡直是望眼欲穿。
“走了一半吧,這應該有一半了,快到了吧。”
“快一半了,馬上到河中心了。”
趙宏圖也急,竹背簍里嬰兒們鬧得越來越厲害,被胎肉須包裹的殘肢也開始異動起來,它們想合到一處去。趙宏圖身板單薄,光是壓制住兩個背簍就耗了大把力氣,剛才浪打來船身晃的時候,一個背簍正抵在他腹部傷口處,疼的趙宏圖臉色一白。
真想跟丙導似的不怕疼。
趙宏圖咬牙挨過那陣劇痛,聽郁和安說,他也抬頭看對岸,盼望著早點到岸。但看了眼,趙宏圖臉色劇變。
“不對”
“有,有什么不對了”
郁和安一哆嗦,緊張的說話都磕巴起來“走錯方向了鬼打墻了那,那咱們掉頭嗎”
“掉什么頭”
趙宏圖罵道“該死的,是距離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