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年都能再活過來,佟和樂才死的四年多,難道還活不來嗎。
不管希望有多渺茫,起碼有盼頭,佟和歌從來不是什么悲觀的人。
“十年能活,四年的還真不一定。”
結果偏有人在這里嘴欠潑冷水。
“四年還死的不夠年頭呢,我看啊說不定還得等下個十年。”
這么喜歡叨逼叨的,自然要數半命道人了。今兒下午德陵村里就丙二五零和半命道人兩個人,半命道人躺在床上也閑的發慌,琢磨了個半天,拄著拐杖一瘸一拐找過來了。他傷的不輕,這么短的路走過來就喘得不行,臉色煞白煞白的差不多和衛洵的臉一樣白了。
“你們這倒挺熱鬧的咦”
半命道人一看丙二五零就覺出點不對勁來,手指下意識一掐。郁和慧當即就覺得不妙,可還沒來得及捂半命道人的嘴。
“你好了呀”
半命道人高興道,一張臉笑出了花來,簡直跟自己痊愈了一樣高興。
“不錯不錯,我就知道丙導你吉人天相,絕對沒問題的”
對于規則類的道具,半命道人能有微妙的感應。這一路上他就覺得丙二五零有點烏云罩頂,一看就是規則中的某些懲罰。
但現在,那懲罰的勢像是破了,丙二五零的運勢也變得好了起來。
看半命道人是真的喜滋滋的,說了一籮筐好話,沒說什么咦,你臉上的紅是怎么回事,蚊子咬了嗎之類的踩雷話其實是安雪鋒留下的指痕,還剩下一點紅
然后半命道人開始長吁短嘆“唉,要說德陵這塊啊,最適合天問發揮。只可惜我這身子骨不中用啊。”
“別的還好,就是稍微一往深里想就覺得頭疼。你說頭疼挨過去就好了,疼疼又死不了,可是一疼起來我就想不出話來,就用不了天問啊。”
“要是不疼就好了你說對吧,翠導。”
半命道人眼巴巴望著丙二五零,沖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唉聲嘆氣一番,轉身時還說著什么“我這次受傷太重了”,“唉,要是有人背后偷襲我可怎么辦啊,我發現不了啊”,“我得趕快走了,不然得被人控制。”
結果嘴上說著快走快走,實際上半命道人速度慢得跟裹了小腳的老太太似的,一步一顛。在他身后,衛洵微微一笑,手指尖一抹淺綠色的光芒閃過。
“嘿,半命這人是真的奸啊。”
歸途觀影廳,王澎湃一拍大腿,樂的哈哈大笑。
“我看這丙二五零應該是有什么能隱蔽疼痛的手段,他們那邊的人都擅長這個。”
茅小樂道。
半命道人透露出的意思很明確了,但他不能直接說翠導,你幫我吧。因為現在這雖然是丙二五零的領隊考核,但終究還是旅客們要過的景點。
導游不能景點任務上幫助旅客,這個判定有一個范圍。像之前在湘西時,衛洵曾就因為這個被旅社懲罰過。
之前在八臂哪吒城時動手,還可以說是接了哪吒靈的委托任務,在旅社景點項目之外比如地宮五層旅社也不會管。但現在他們已經到了德陵村。
再明目張膽幫半命道人太冒險,但從背后偷襲半命道人倒是可行的。
“半命他是想說服十五帝但這也沒用啊。十五帝是做兒子的,還敢去勸父親”
占了明七帝陵寢的正是十四帝,但論到地也不是他有意占的誰愿意在死后背上個鳩占鵲巢的臭名聲呢。實在是死的太早太快,沒辦法的事。
“一團亂賬,我看十五帝應該不想管。”
王澎湃搖頭“畢竟他生前也不管政事。”
明十五帝朱由校是史上有名的木匠皇帝,精心于木工,不理朝政,以至于在位期間魏忠賢等奸佞當道,閹黨縱橫。
他生前就不怎么管朝政之事,本身也不強勢,死后恐怕也不會有太多的變化。說實話,德陵和慶陵十四帝在的陵墓距離還是很遠的,一東一西,兩不相干。要不是旅隊選了從東繞,整個景點恐怕根本就不關十五帝什么事。
“周希陽想著叩帝陵見十五帝,我看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