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呈的后腦“砰”地重重磕在了堅硬的茶幾上,他悶哼一聲,眼前眩暈“賀予”
不怪他無法反應,這過程太狠戾,襲擊又來得太快,好像巢穴里的惡龍蜷著沉睡不管入侵者的叨擾,卻在某一刻忽然耗盡了耐心,于是巨龍張開可怖嶙峋的龐碩之翼,森然有力的龍爪狠狠劃過洞壁,在亂石墮雨中將闖入他領地的祭品猛地推上石床。
下一秒就要撕咬血脈,埋齒于頸。
但其實以謝清呈的力道,這會兒要掙脫也不是不可能。遺憾的是,謝清呈太直了,他第一反應就以為賀予嗜血暴躁的病癥又要發作了,想不到任何偏頗的地方去,所以他錯過了最后的逃脫時間。
落地燈的線板被兩人踉蹌沖撞的步伐牽扯到,燈砰得摔在了厚地毯上,暗去了。而同時謝清呈和賀予也被絆倒,賀予把謝清呈重重地壓倒在了桌子中央。
呼吸粗重,酒精彌漫。
黑夜中,只有一點借著窗外城市燈光才能瞧見的輪廓,賀予的視線將之細細描摹,落在那雙再熟稔不過的桃花眼上。
夜色里,醉意中,很多東西都被模糊化了,賀予低頭俯視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心里的裂縫開始劇烈地生長。
他低下頭,那么久以來壓抑的不甘、痛苦、空洞和暗戀,都在這一刻石破天驚地頂開沉積巖,化作傷心,化作了顫抖的眼睫,化作了死死扣著謝清呈臂腕的手,化作泫然墜落的一滴熱淚。
那滴熱淚落在了哪里,賀予不知道。
但是謝清呈的掙扎卻頓住了。
他感到有什么溫熱的東西落在了自己胸膛。
“賀予,你”
話還沒有說完,俯首垂頭于他胸膛上方哽咽的青年就忽然捧住了他的后腦,閉著眼尋過去,溫熱微濕的嘴唇不由分說地,驀地噙住了他微涼的唇瓣。
“”
謝清呈如遭雷亟,驀地睜大眼睛,時間陡然靜止,他腦中一片空白。
混亂之中他什么也感知不到,甚至連推開賀予的意識都沒有轉過彎來。賀予在親他,呼吸炙熱。那種吻的力道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濃烈又滾燙,急切又哀傷。
謝清呈不是沒和人接過吻,他和李秋若是睡過的,但是他挺冷淡,李秋若也矜持,兩人在一起像是在演戲,彼此都沒什么熱烈的火花。
現在他卻猝不及防被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壓在身下吻住嘴唇,迎面而來的是屬于青春期少年滾燙的氣息。年輕男生的吻和成年人不太一樣,沒什么技巧,但卻燙得可怕,嘴唇相觸,唇瓣交纏,謝清呈本能地掙扎,卻被賀予死死摁住。
“唔”
年輕人的欲望太直白了,是克制不住的,好像你要是不幫幫他紓解,他就會無助到死。可你要是沒來得及抽身,他的熱甚至會肆無忌憚到將你的骨融化。
謝清呈一瞬間腦神經就繃斷了。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這是真的還是噩夢直到賀予又一滴淚落下,這次是落在了他臉頰,順著他的面龐淌到了鬢發內,謝清呈才倏地從這驚世駭俗的背德舉止中徹底震醒,猛地反抗起來。偏生賀予把他當成了謝雪的替身,哪里愿意放開他,扼著他突突直跳的頸,稍稍分開些,就又糾纏著吻過去。
謝清呈的力氣很大,但這件事發生得太沖擊他的內心,他沒反應過來時賀予已經占了壓制他的上風,甚至還抱著他的腰把他往床上帶。
“賀予賀予你他媽的看清楚我操”謝清呈一個大老爺們,當然受不了這種事,他從房間出來的隨意,這時候還穿著浴袍,賀予的手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就握在他的腰側,因循本能地揉著他的皮膚。
謝清呈頭皮都快麻了,他雖然開始反抗,且也是足足有180的成年男性,但賀予比他年輕,身材也比他更高,別看這兔崽子唇紅齒白挺漂亮的,可他鍛煉得很好,脫了衣服可見腹肌,力量爆發起來其實很恐怖。
賀予從一開始就占了上風,謝清呈清醒過來要掙脫就沒那么容易,而且這他媽還是賀予的初吻。
未經人事的十九歲處男,性壓抑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親人是什么概念
那就和災年開葷的畜生沒什么區別。
哪怕賀予這回是醉著的,病著的,意識模糊不清的,他也能感覺到舒服和刺激,他堪稱暴力地扯著謝清呈的頭發,逼他不許逃脫,謝清呈被他扯得疼得要命,眼眶都紅了,但估計是氣的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