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成為黃志龍的肱骨之后,她終于徹徹底底地了解到了當年黃志龍是怎么樣利用澳洲的神秘科研組織勢力,怎么樣鋪設關系,掩蓋掉那一晚觸目驚心的血跡。
這個男人在殺了妻子之后,就把仁恒中學完全籠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過了不久,黃志龍辭去了學校教授的工作,引薦了王劍慷接替位置,自己轉而去開設了娛樂公司,借著向國外輸送練習生的由頭,更方便掩人耳目。
他裝的很好。
他裝得太好了。
在眾人面前,他總是深情款款的黃總。
辦公室的桌角,永遠放著一張金秀荷的照片。
“我是在教書時,認識我太太的。她那時候是我隔壁班的學生,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為了要參加校演而忘了穿校服而急得團團轉,我就走過去,借了我的工作服給她我那時候就是在逗她玩,她果然就破涕為笑了,說,教工制服又用不了,黃老師,這衣服還是穿在你身上最合身。”
蔣麗萍歷經種種困難,披著她的畫皮,終于成為了黃志龍身邊最親近的人。當她第一次來到黃志龍辦公室時,黃志龍見她盯著金秀荷的照片看,就這樣笑著解釋道。
他沒有看到蔣麗萍那一瞬間捏緊泛白的指節。
“小蔣,你穿紅色也很漂亮,就和她一樣。”
蔣麗萍以為自己的視線會一直膠著在那張老相片上的,但是她最后還是把目光移開了,她甚至朝著那個男人微微笑了一下。
“黃總喜歡就好。”
她就這樣,在志隆集團潛伏了下來。
一顆心,滿是鮮血傷痕。
卻還潛伏著。
她每天看著殺害金秀荷的那個男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晃動,她多少次眼睜睜瞧著他們草菅人命卻不能阻止。
她不得不竭力地扼殺掉自己心里的柔軟她不能露出任何的脆弱,哪怕是在睡著的時候,也不能說出半句令黃志龍懷疑的話來。
可哪怕是這樣,黃志龍防備她也防得很嚴,蔣麗萍始終沒有拿到最有力的證據。
她對這些人了解越深,知道越多幕后真相,就覺得自己越不能輕易地暴露。那些黑網中的人,在蔣麗萍看來,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她必須要讓他們全都付出血的代價,然后再親手殺了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她以為自己的恨意不會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流露出半分的。
直到成康精神病院案爆發,她接觸到了這一條之前組織從未放她接近過的線,她得知那個精神病院藏著一個改名換姓的人。
“那個死者江蘭佩,對黃志龍而言很重要。”
組織通過內部傳訊,把任務檔案發給她。
“梁家老宅存有她的原始資料,給你幾周時間,你得去處理干凈。”
她干過太多次“清潔”的活兒了,因此一開始也沒注意,隨手就接了任務檔案。原本邊走邊看,只是隨意一瞥,可那一瞬,天崩地裂,差點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她看到了她看到了什么
她找到她
她以為她早已死了,卻沒想到她還活著只是她找到她時,她終于徹徹底底化作劫灰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蔣麗萍渾身發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組織傳來的那份機密任務檔案上,清清楚楚寫著幾行字。
死者江蘭佩。
原名金,秀,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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