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黎周周進來,穩住了軍心。
“小容,你別怕,十四乖著沒有動太后。”黎周周坐在床邊握著小容的手。
容燁是一臉蒼白,滿額頭的大汗,嘴唇也被咬破了,想說些什么,就聽黎周周說“外頭我家相公在,你放心,現在你是要和孩子平平安安的。”
“哥,我在,我沒亂來。”歷無病一襲單衣進來了。
黎周周讓開了地兒,說“十四你看著小容,鄭爺爺,現在情況怎么樣”
“沒到壞的時候。”鄭祖父把了脈看了情況,老人家面容鎮定,跟床上的年輕人說“你剛是受了驚嚇緊張了,消耗多了,不急著生,先緩緩補充體力。”
要了熱水,化開了他搓的藥丸子,先給容燁灌了下去。
“呼吸放穩,慢慢的來,對,慢慢的沒事”
“肚子疼正常,沒事的。”
寢殿原本緊繃繃的線此時慢慢松了下來,容燁自己也有了呼吸節奏,不像剛才一度都不知道如何呼吸了。
灌了藥湯一盞茶功夫,容燁面色略是紅潤了些,鄭祖父動了針,說“現在時候到了,要生了,我摸過了胎位正著,你只管放心使勁兒,聽產婆的話,別害怕。”
黎周周跟小容說“別怕,我生福寶時就是鄭爺爺大徒弟坐鎮的,現如今鄭爺爺在,安心吧。”
接生嬤嬤其實心里打鼓,她剛看了情況,很是危險,可如今好多了,當即也不敢表露,只能咬著牙上了。
好在接下來順了。
孩子呱呱落地,像是憋壞了一般,第一聲是小貓似得,而后越哭越是響亮。
床上容燁聽到孩子哭聲,連說話力氣也沒有,只是看了眼十四,便閉著眼睡去了。
鄭祖父立即施針,又要徒弟去熬藥。
一翻動作,歷無病不是傻子,看向鄭大夫,“我哥如何了請您千萬要救好他。”
“圣上言重,皇后以前虧過身子,如今生產完后,需要仔細調理,不過”
“不過什么你說。”
黎周周給鄭祖父眼神,意思鄭祖父放心說。
“怕是以后皇后無法再孕。”
歷無病還以為什么,此時聽聞,想到今日生產種種,便陰鷙著一張臉,“不生才好。”
光武二年年末,皇后于永雙殿誕下一子,是位哥兒。
皇帝大賞,其中鄭家也略出了風頭,只是京里眾人一打聽,原來是個鄉下老郎中,圣上賞的也是匾額、宅子這些,倒是他孫兒官位還是平平一個正五品。
鄭祖父望著香案桌上的圣旨,心中是百感交集,也生了悔意。
“若是當年輝兒學醫,接了我的傳承,今日也能入朝做太醫了”
這個年,因皇后才誕下子嗣,還在坐月子中,皇宮內并未有什么慶典,跟天順帝在位時,年年過年擺盛宴不同,光武帝登基后,這皇宮簡直是快生草了。
去年皇帝在豐州親征,宮里沒宴會,今年皇后生了,不能勞累皇后,就又不辦了。整整年了,京里的皇族都成了邊緣人物,淡出了皇族圈了。
光武年,春,又是一年科舉年。
黎照曦十六,大白也十六,不過倆人一個月份大,一個月份小。大白今年要下場了,他已經有童生資格,如今是秀才、舉人、進士,看能走到哪一步。
大白同瑩娘定成親日子在今年年末。
月時成績出來,大白考中了秀才,就等秋來院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