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抄著筷子吃的狼吞虎咽的,嚴阿奶在旁看的也不住點頭,能吃好,能吃胃口好有福氣。
因為這一碗葷腥雜糧飯,柳樹心情好了半晌,哪怕到了晚上他和男人睡一個炕上,男人睡得板板正正的,柳樹是側了身子扭過去看男人。
“村里沒人來鬧洞房嗎”
“嗯。”
柳樹也瞅明白些,他男人家在村里好像地位不是特別高,村里同輩的不鬧騰,跟著男人也像是疏遠。
“我們村里有些小混賬,專挑了躺下后偷偷聽墻角。”柳樹又躺平了,碎碎念說“不鬧了好,我不習慣穿衣裳睡,我脫了,這裙子還是我二姐的,要是壓皺巴巴弄壞了她指定要說我了”
窸窸窣窣的聲。
房間還點了一對紅蠟燭。
燭火晃動下,柳樹自顧自脫衣裳,絲毫沒注意到旁邊躺的板板正正的男人,目光移到了他的背影,又跟燙傷似得,規規矩矩目不斜視盯著房梁。
柳樹脫完了,把裙子疊的平展,爬著到了炕另一頭放好。回頭回娘家時帶回去。
“好了,睡吧。”柳樹走了大半天的路,回來拜堂折騰,其實也困了些,但他想著還要洞房,就使喚男人,“你把蠟燭吹了,咱倆洞房吧。”
半晌沒回音,柳樹還以為男人睡了,伸手拍了下男人胳膊,也不知道拍哪了,男人直勾勾起身,倒是嚇得柳樹一大跳,“咋了”
“睡。”嚴謹信吹了蠟燭。
屋里陷入漆黑,柳樹看不到男人在哪,只自己躺下來,心里念叨他家男人是不是有啥毛病啊,咋奇奇怪怪的。
“洞房洞房,早早完事了早早睡,好困。”
旁邊窸窸窣窣躺下來,嚴謹信蹙著眉盯著屋頂,像是想怎么說,最后說“這種話不要掛在嘴邊,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柳樹聽得跟蚊子在耳邊嗡嗡似得,他剛懷疑男人是啞巴吧,男人會說話,這會還念叨念叨的,那就是還是性子古怪,難怪這么大找不到媳婦兒,他也不嫌棄,正好什么鍋配什么蓋。
他也年紀大。
“咱來都成親拜堂那就是夫妻,你是我男人,我不跟你洞房跟誰洞房你瞧你說的,我都聽不懂,別說了趕緊來吧。”
“這話不要再說。”嚴謹信渾身緊繃著。
柳樹已經撲上去了,四肢捆著自家男人,“我阿娘說了,哥兒不好生娃兒,趁著我還年輕趕緊早早要上娃娃,別不能生了,成了睡吧。”
“什么”
“睡啊,你不困嗎我好累,你別動,辛苦辛苦這一晚,我多扒拉你幾晚,指定就能懷上了。”柳樹說完還拿腿搭在男人腿上,這樣應該夠親夠貼了,應當成的。
好困,睡了。
柳樹弄完了,倒頭就睡在自家男人懷里了。
嚴謹信盯著高高黑洞洞的房梁,半晌找不回想說的話來,這就是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