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柳樹沒問旱道是啥了,男人好像不稀罕他。
那他也不稀罕男人,就當取暖的炕好了。哼。
年還未出,雪未化,嚴謹信就背著行囊去鎮上了,今年三月科舉他想下場試一試,帶了銀錢行囊,出了門。
柳樹望著男人背影,一腳腳踩在泥濘的雪泥地上,他也不知道想啥,反正站在村口看了好久。
因為柳樹跟碎嘴嬸子干過架,兩家就徹底不好了,反正那碎嘴嬸子不敢明晃晃在柳樹附近編排要是被柳樹抓住聽個正著,那就少不了一頓罵的。
碎嘴嬸子罵不過柳樹,打也打不過。
只是扎堆挑著柳樹忙活時間說閑話。
說來說去就那幾樣,說柳樹站在村口看他男人背影這么久不害臊,整個年都沒滿足似得,就沒見過這樣的媳婦兒云云。
要么說看柳樹面相是個倒霉催的,肯定不是旺夫命,嚴家小子考什么考,天這么冷,沒準得場風寒,錢白花,還考什么秀才啊,瞧著那面相也不像是讀書人的命。
柳樹在村里也交到能聊幾句的,聽人學有人編排他,不用點明姓名就知道是誰,叉著腰說“她還會看相她會看相怎么不先看看自家,倒霉催的掃把星似得,連個鋤頭都買不起,一輩子就是窮鬼的命,呸”
他是命不好,沒托生到鎮上員外家里,大魚大肉每天不差,可也沒太壞,起碼現在吃飽穿暖,家里有地種,沒鬧饑荒,村里大家都是下地的莊稼命,誰笑話誰呢。
結果四月多,男人回來了,說考中了。
“是秀才。”
嚴謹信有了功名,不算是白身了。
柳樹也成了村里的秀才娘子了。家里高興壞了,說要殺豬,嚴謹信按住了不讓,說秀才還早著,用銀錢的地方多著
“我要去府縣念官學了。”
去府縣那就不像鎮上了,府縣那么大,花銷肯定更重。
家里的豬是沒舍得殺,村里碎嘴的還念叨說中了秀才了都舍不得殺豬,真是摳門的。柳樹就罵回去,“誰想吃了殺誰家豬,在我家門口說個屁,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幫你殺了。”
嚇唬的那些人都散了,本還想著攛掇兩句,嚴家人面子掛不住沒準就殺了的,結果又給讓柳樹攪黃了。
免費的殺豬宴沒得吃,大家就不瞧熱鬧了,沒啥好看的。
嚴謹信看著潑辣的妻子,倒沒覺得丟面子,他有什么面子,不過一個窮秀才,父母阿奶都是綿軟老實說不出話的性子,如今他去府縣念書,一年回不來幾次,家中有妻子在,挺好的。
“信啊,啥時候走”嚴阿奶問。
嚴謹信看著瘦巴巴的妻子,想到家中地里快熟的麥子花生,就說“不急,等收成了再去。”
嚴父聽了點點頭,說“對對對,下來了賣了糧食換了銀錢你正好拿走,不然還得給你送,這府縣路遠,也不知道咋走,你拿了好。”他以為兒子是想這方面。
殊不知,嚴謹信當時只是想,他去官學念書,以后回來的少,今年能多干妻子就能少干一些地里活,怕是明年要辛苦妻子了。
不過嚴謹信沒說,只是嗯了聲。
柳樹咬著指頭看了會男人,當天夜里就洞房老一套,脫了衣裳纏上去了,不過這次他問了,“啥是旱道啊咱是不是少了啥”
嚴謹信僵硬的跟根木頭沒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