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林康安瞬間明白,母親為了他的前程才有了這出。
老嬤嬤說“是老奴話多了。”
“不怪你,康安那時候才五歲,顧大人家中孩子不過兩歲吧”長泰公主不等回話,繼續自顧自說“你們小孩家家的,哪里有什么大防規矩。”
“后來顧大人一家調走了,如今時隔多年回來,于情于理,咱們應當上門拜訪問一問的,多謝當年顧大人救了你。”
林康安想到那年冬日,溫熱軟軟的團子似得孩子,他知母親想什么,可到底是心中也想見一見,便應是,說好。
本不該這般功利的。
他想見見福寶。
那年林康安十七歲,福寶十四歲。
福寶到了京里,有段時間處處不適應,京里夏天太熱,又干,規矩還多,不能穿著露著胳膊腿的出門,還被曬的脫皮了。
“誒呀,阿爹,我臉上起皮了”
黎周周一瞧,還真是,說“大中午的可別出去了,在家中過了那段時間再出門。我瞧瞧,得涂掉蘆薈薄荷,別撓。”
福寶從小就不怕曬黑,喜歡四處撒野玩,只是玩的瘋了,曬傷脫皮,癢癢的,他總忍不住撓。
顧兆就會嚇唬小孩,說你撓了破相了可丑了,你爹我這般漂亮,咱倆上街了,百姓一瞧,就說顧大人這樣的美男子怎么會有這么個小丑八怪哥兒呀。
這話顧大人捏著鼻子說,可算是八卦精轉世似得。黎周周在旁笑壞了。那時候福寶聽了,就是氣呼呼的鼓著臉頰,說他也好看,才不是丑八怪。不過后來夏日出去玩,是不敢玩瘋了撒野,也注意防曬了。
時隔多年,如今到了京城,又給曬傷了。
福寶粘人精,抬著臉求阿爹給他涂。黎周周知道,這是到了生地方,福福也成了小孩子性子,是粘著他們大人才有安全感,便拿了藥罐給細細涂上。
“好了,不嚴重,涂個一兩日,在家歇著,等好了再出去。”
福寶“知道了阿爹。”
可福寶對京城好奇,對一切新鮮事情都充滿了探知欲,到了下午,顧大人下值回家一家人吃飯,顧兆聽到這事,就說“你物理防曬啊,戴個帽子。”
“不戴帷帽。”福寶先反駁,有自己主意和看法,說“我才不怕別人看我,爹你走在外頭都不戴帷帽,我也不戴。”
顧兆“”
哭笑不得,而后又正視起來。
福寶一路從南,又在村里住了幾個月,回來后,有些和男的對等意思,也不是顧兆說不可,但不能什么都這般比。再說,封建社會大環境如下,需要取其平衡。
顧兆正經耐心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你曬傷了那是你難受,物理防曬戴了帽子你好過,并非說什么男子不用戴帷帽,非得未出閣的女郎和哥兒怕人瞧見才戴。”
“其實帷帽遮面也麻煩,看不清路,不適合你這皮猴子”
“爹,我哪里皮猴子了。”福寶不干了撒嬌。
顧兆說“給你做個棒球帽,正好你愛梳高馬尾,那東西好做,今個做了明天就能用上。”
“怎么個樣式”黎周周也好奇,“福寶針線活差得遠,我來吧。”
福寶“也沒有差得遠。”
“爹,我來做我來做。”
非得做出來讓阿爹和爹都瞧瞧,他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