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上前引路,朝著謝長寂恭敬道“上君,魔主說,上君為問心劍主,自云萊遠道而來,理應坐尊位,請上君隨奴婢往這邊走。”
“等等。”
聽到這話,花向晚抬手攔下宮女“他是我的少君,他坐上位,我呢”
“這都是魔主安排的。”
宮女不敢多說,只能拿碧血神君的名頭壓花向晚。花向晚眉頭一挑,謝長寂轉頭看她“我同你坐一起就可以了。”
花向晚想了想,便明白今晚大概會出什么事,她抬手阻止“不用,你去陪他喝酒就是。”
謝長寂動作一頓,花向晚察覺他似是不喜,主動伸手挽住他“走,我同你過去,你不用帶路了,”花向晚回頭看宮女一眼,“我帶他上去。”
說著,花向晚挽著謝長寂,拖著他往高處走,一面走一面設了隔音結界,低聲道“今晚他們肯定要針對我做什么,想分開你和我。”
謝長寂轉眸看他,花向晚眨眨眼“你不能總在我旁邊,我都沒有立威機會了。”
聽到這話,謝長寂遲疑片刻,終于垂下眼眸,輕聲道“不要出事。”
“放心吧。”
看謝長寂松口,花向晚高興起來,她送著他進了云紗里的位置,左右看旁邊無人,便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高興道“好好拖著魔主,我走了。”
說著,她放下云紗,回了自己位置。
謝長寂坐在原地,過了片刻,所有人入席,就聽宮人高呼“魔主到”的聲音,隨后他便感覺周邊靈力變動,他轉眸看去,就見位置上流沙旋轉著組成了一個人形。
青年帶著半張面具,身著黑色深衣華服,面帶黃金面具,手中一把折扇,含笑朝著謝長寂看了過來。
“清衡上君。”
碧血神君朝著謝長寂點了點頭,算作招呼。
謝長寂看著他,打量片刻后,應了一聲“魔主。”
“開席吧。”
碧血神君說著,轉過頭去,看向眾人,高興道“今日設宴,是恭賀我西境又出一位渡劫修士,陰陽宗冥惑冥宗主,不僅步入渡劫,且初登渡劫境界,便能擊殺溫容溫宮主,實乃英才,來,諸位,”碧血神君舉杯,“讓我等為冥宗主共飲一杯。”
眾人聽著這話,都不出聲。
碧血神君怪來脾氣古怪,為此慶賀,倒也并不奇怪。只是西境雖然相比云萊更不在意修道手段,但自己吸取自己宗門之人的修為,然后又以召喚魊魔寄生作為代價擊殺敵人,這種手段,對于大宗而言,終究登不上臺面,如此嘉獎,眾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碧血神君看著眾人,笑起來“怎么,本座敬的這杯酒,大家不喝嗎”
“魔主,”道宗宗主道真開口,他抬眼看向云紗后的人,神色冷淡,“冥惑同門相殘,以一宗修為供養自己,步入渡劫,之后又召喚魊魔,殺害溫宮主,此事,魔主竟覺無妨嗎”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碧血神君有些疑惑,“有何不妥”
這話出來,道真臉色微變,周邊眾人對視一眼,便明白此事怕是再無回轉余地。
碧血神君看了周遭一圈,見眾人不動,便放下杯子“這么一說,本座倒想了起來,今晚其實尚有要事,要和眾位相商。如今溫宮主不在,溫氏如今也沒有什么合適的繼承人,清樂宮宮主之位,不能這么空懸著,按著咱們西境選魔主的規矩,誰打贏了,誰能當這個魔主,那冥惑贏了溫容,按理來說,他當清樂宮宮主,算理所應當。”
“魔主說得是。”
秦風烈聽著,贊成出聲“冥惑之前就是宗主,管理一宗和管理一宮,不過就是人數、資源多少的區別,冥惑也算是有經驗,不如”
“只是”
碧血神君打斷秦風烈,轉頭看向花向晚“溫宮主臨死之前告知本座,希望花少主擔任代理宮主一職,不知花少主,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眾人神色各異,宮商角羽都緊張起來。
秦風烈笑了一聲,警告看向花向晚“溫宮主臨去怕是神志不清,花少主金丹半碎,怕是擔不起此人。”
“但,溫宮主所托,”花向晚忽略過秦風烈的眼神,看著云紗后的魔主,恭敬道,“晚輩不敢辭。”
“花少主,”秦云衣開口,面上帶笑,語氣中滿是關切,“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