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她砍到的不是他
花向晚思索著,盯著周邊。
“那也所謂了,”短暫震驚后,冥惑似乎又恢復了一貫陰沉,冷聲道,“反正都是死”
說罷,法光從四面八方密密麻麻而來,仿如一場急雨突降,而天不僅僅高懸于頂,周邊四面都有一片天
這樣法光過于密集,花向晚根本無法躲避,只能一手用劍斬下法光,一手開啟法陣抵擋。
然而對方仿佛是不會疲憊一般,法光綿綿不斷,沒了一會兒,花向晚便察覺體力不支。
不對,正常的修士不可能有這樣的攻擊頻率,哪怕冥惑是渡劫期。
花向晚快速冷靜,想到一種可能,她瞬間收起法陣,僅憑劍意阻攔法光,然而收起法陣同時,她明顯察覺,這些攻擊這她的法光,明顯小了下去。
這些法光的力量同她有關,而看著這些發光的軌跡
是鏡子
花向晚猛地反應過來,她周邊看到的并不是真實的神殿,是鏡陣周邊都是如同鏡子一般的鏡陣,她所有用出的靈力都會被鏡陣吸收,反噬在她身上,而冥惑根本不在這個空間,而是在鏡陣之外。
這個陣法做得極為巧妙,她一時竟沒有察覺出來。
但既然知道了是鏡陣,破解方法也不難,解決鏡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針對一面鏡陣,使出超過這一面鏡子所能吞噬的靈力上限,直接碎了它。
鏡陣所能承載的靈力上限,便是操縱陣法之人的靈力上限。
花向晚也不多想,她靈力瞬間暴漲,將所有靈力聚于長劍之上,朝著一個方向高高躍起,猛地劈了下去
她所修之道,乃至強之道,心無他物,只求至剛至強,無不可摧,無不可勝。
如汪洋一般的靈力傾貫而下,驚得冥惑立刻冷了臉色,調動周邊所有靈氣,一路朝著身體中灌了進去
“吞噬他人修為爬上來的渡劫,”花向晚劍意一寸一寸往下壓,她感覺周邊靈力變動,冥惑開始吸食周邊靈氣,她也毫不猶豫開始同樣吸食,“也配同我爭”
她的筋脈遠比常人寬廣,所能容納靈氣也超出正常修士范圍,金丹運轉起來,冥惑頓時感覺到仿佛是狂風過境,將周邊靈氣卷向她的方向。
好強。
冥惑冷汗下來,明確感知到,面前這人的劍氣,有著一種壓人的氣勢。
謝長寂的劍氣在壓制著他體內“魊”的存在,疼得他整個人都在抽搐,花向晚的劍意又壓在他面前,他前后夾擊,腹背受敵,哪怕高出花向晚一個大境界,也隱約感覺到了頹勢。
可他不能輸。
冥惑咬緊牙關,想到秦云衣,想到死去的溫容。
他連溫容都殺了,怎么可以輸給一個花向晚
他得贏,必須贏。
不管任何代價,任何手段,他必須贏
執念纏繞在他周身,他身上黑氣浮現,片刻后,一股邪氣沖天而起,冥惑手中法陣猛地亮起來,法光大亮,整個神殿瞬如白晝,朝著花向晚吞噬而去
花向晚目光一凜,面對這么強大的執念,她心知不能抵擋,也不再堅持,手中法印一翻,識海之中,被鎖魂燈死死封鎖著的魊靈受到召喚,尖叫出聲
頃刻間,花向晚身上黑氣比冥惑還要濃密,如同一只巨獸,朝著冥惑猛地撲去,將冥惑包裹在黑氣之中
“你”
冥惑睜大眼睛,然而話都來不及說完,他便已經被黑氣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