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坐到沈逸塵對面,謝長寂將吃的放到桌上,坐在兩人中間。
沈逸塵聽著花向晚問話,笑起來“一點小傷,昨夜已休養好了。”
“巫媚那混賬玩意兒,”狐眠聽著他們說著話,拉著秦憫生走了進來,她一說起這事兒,面上便帶了幾分怒,往桌邊一坐,“欺負到你頭上,我早晚端了他們巫蠱宗”
“師姐,不可如此胡說,”沈逸塵聽狐眠的話,搖頭勸阻,“巫媚是巫媚,巫蠱宗是巫蠱宗,如此說話,怕惹禍事。”
“禍事有本事他們就來找我。”
狐眠冷笑“現下他們明擺著是要給合歡宮設套,我還怕禍事回去找宮主說明此事,宮主才要他們完蛋”
狐眠罵著人,說著,她想起來“逸塵你什么時候出發”
“明日就得出發了,”沈逸塵笑笑,“不然怕來不及。”
“也是,”狐眠點點頭,“那明天咱們好好吃一頓,給你送行。”
“好。”
幾人商量一番,等吃完飯,狐眠給合歡宮說明了此次巫蠱宗的消息,接到消息的是玉姑,她得了話,沉吟片刻后,只道“此事我同宮主商議,你先不必聲張。”
狐眠對此很是不滿,第二日一行人吃飯,轉頭和花向晚埋怨“多大點事兒,巫媚傷了咱們的人,直接打上門就是了,還用商議”
花向晚聽著,她年少時和狐眠一樣,合歡宮強盛,便從未多想,向來張狂,口無遮攔。
可如今聽著這些話,她卻已經明白了玉姑的顧慮。
她低頭給狐眠倒酒,溫和道“巫媚傷了沈公子,但也殺了一個人抵罪,她畢竟是巫蠱宗右使,沈公子雖然在合歡宮與我們感情深厚,但只是客卿,合歡宮若強行去鬧,情理上說不過去,旁人看了未免覺得仗勢欺人。”
傷一個客卿,殺一人抵命。
合歡宮本就已經樹敵眾多,若她沒記錯,此時,她母親應該已經推算出自己快要渡劫,合歡宮是該修生養息了。
可這些狐眠想不明白,她只皺起眉頭“你哪兒學會搞這些彎彎道道她就是故意殺那人給咱們看,人命在巫蠱宗重要嗎說不過去就說不過去,修真界強者為尊,不服打過。”
“晚秋師姐說得不無道理。”
沈逸塵在一旁聽著,終于開口“師姐,你收斂些。”
“好好好,”狐眠見眾人都說她,趕緊抬手,“我錯了,別說了,趕緊喝酒。喝完了你就云萊找阿晚,”狐眠用一只眼瞪他一眼,“別給我添堵。”
沈逸塵笑笑不說話,狐眠舉起杯子“來來來,大家一起喝。”
五個人一起舉杯,吃吃喝喝到了黃昏,狐眠看了看天色“哎喲,時間差不多了吧,逸塵,你夜里行船不要緊吧”
“我行船,”沈逸塵眼里帶了幾分笑,“放心。”
狐眠不知沈逸塵的身份,可鮫人行船,哪里能有什么不放心
水才是他們的故鄉,他們連船都不需要。
“走吧走吧,”狐眠站起來,“我們去碼頭送你。”
說著,大家一起起身,狐眠去給了錢,領著眾人一起往前走。
她掛在秦憫生身上,兩個人高高興興走在前面,沈逸塵遲疑片刻,抬眼看向謝長寂“我想同晚秋師姐說幾句話。”
謝長寂動作一頓,他看了一眼花向晚,見花向晚點頭,他才出聲“好。”
他遲了幾步,遠遠跟在后面,花向晚和沈逸塵并行,沈逸塵平靜道“我去了云萊,你高興嗎”
“高興。”
花向晚應聲,沈逸塵點點頭。
他回頭看了身后遠遠跟著的謝長寂一眼,又回頭看她“你同他是怎么說的”
“實話實說。”
花向晚看著周邊夜市架起,雙手背在身后“我希望他在我身邊陪著我,像什么都沒發生,可我不能給他相應的感情。”
“阿晚”
“我知道這不公平,但我就任性這一次。”
花向晚轉頭輕笑“反正他出了這里,就不會記得,沒什么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