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秀捏緊了刀,花向晚拉開他,可他就是盯著狐眠,狐眠滿臉茫然,看了一眼大殿,就見所有內門弟子都在此處,有的還暈著,有的坐著打坐,花向晚轉頭看向琴吟雨,平靜道“二師姐,怎么回事”
“昨晚吃的東西有毒。”
琴吟雨聲音微冷“現下所有內門弟子靈力無法運轉,修為低的甚至還在昏迷。阿晚,昨夜的飲食都是你負責。”
“是。”
花向晚平靜道“也都交給二師姐驗過。”
“可狐眠的酒水我沒驗,你交給了藥堂的弟子,什么理由”
“狐眠師姐酒水給得太晚,你懷著孕,我怕你辛苦。”
花向晚垂下眼眸,說著這些話,她莫名覺得有些難受。
雖然她清楚知道,薛子丹的極樂,就算給琴吟雨驗她也驗不出來,可她卻始終還是忍不住想,萬一呢
萬一,琴吟雨驗得出來呢
她怎么會覺得,狐眠給的,就一定沒問題呢
“你們是說酒有問題”
狐眠終于聽明白,她滿臉震驚“不可能,這酒是我親手所釀,是憫生交給我,我給你們到的,沒有第三”
話沒說完,她突然意識到什么,旁邊程望秀冷著聲“秦憫生呢”
狐眠呆呆回頭,她看著面帶嘲諷的程望秀,對方又問了一遍“秦憫生呢”
狐眠意識到什么,猛地轉身,琴吟雨叫住她“不用找了,他不見了。”
狐眠愣在原地,她下意識喃喃“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聽著狐眠的話,程望秀激動起來,“外門弟子都沒事,只有喝了你的酒的內門弟子出事,你還說不可能狐眠你瞎了眼你是不是和他串通好了你是不是為了個男人連師門都不要”
“我沒有”
狐眠猛地出聲,她捏著拳頭,一只眼微紅,她盯著程望秀,只道“不可能是他,我這就去找他。”
說著,她拿出傳音玉牌,一次次傳音。
而對方了無音訊。
只有斷腸村墳頭,一縷柔光,消無聲息從突然中漂浮而出。
琴吟雨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只道“我叫你們過來,就是想和你們商議,現下我們有三條路。其一,我幫著眾位師兄弟妹恢復,但我不確定能恢復到什么程度,他們能上就上,熬到救援,但,死傷不知。其二,徹查此事,找到解藥,再讓內門弟子上去,等到救援。這樣一來,外門弟子怕是死傷慘重。最后一條路,”琴吟雨看著眾人,抿了抿唇,“棄宮離開。”
如果此時棄宮逃走,這里的內門弟子或許都能保全性命,但外門弟子絕對來不及逃脫,而花向晚母親的天劫也必定被打擾,難以飛升,最重要的是,合歡宮之后,一座又一座凡人城池,必然遭難。
以這些獸類遷徙的速度,沒有任何城池能夠及時逃難。
在場眾人沒有說話,琴吟雨低下頭“現下,宮主渡劫,白長老也在云浮塔上,另外三位長老在外,我和你們大師兄的意思是,你們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帶著想走的弟子離開。”
說著,琴吟雨抬頭“你們意下如何”
沒有人應答,片刻后,程望秀直接道“師姐,我先去城樓了,你幫其他弟子吧。”
說著,他轉身離開。
琴吟雨看向旁邊狐眠,狐眠稍稍冷靜,她提著手中鞭子,咬牙道“秦憫生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去守城,只要我還活著,一定會把他抓回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說完,她跪在地上,給眾人叩了三個響頭,起身走了出去。
琴吟雨看向花向晚,花向晚平靜道“合歡宮不能棄宮,秦憫生找到幾率太小,若師姐這里不需要我幫忙,我就去城樓了。”
說著,她跟著走出去。
回到城樓后,她拔出劍來,從城樓一躍而下,揮劍直接砍向獸群。
和記憶里一樣,接下來就是無盡的廝殺與揮砍,這些魔獸根本不像以前在邊境見過那樣,他們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異常兇猛,每一只都幾乎是金丹期以上,要好幾個外門弟子才能圍剿一只。
花向晚不斷揮劍砍殺在獸群中,慢慢都快忘記了,這是個幻境。
她好像回到當年,和師兄姐弟們奮戰在側,周邊全是獸類嚎叫,漫天血液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