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點狀況。”宮本優茶一筆帶過,問,“醫生怎么說”
柳輕聲道“情況不太好,要做進一步檢查。”
心陡然沉了下去,宮本優茶無意識地皺著眉,透過玻璃窗看著昔日意氣風發的同伴,如今無力地躺在病床上,說不上來自己心里什么滋味。
真田打發仁王等人去辦住院手續,自己同宮本優茶站在病房外靜靜地看。
醫院走廊一片寂靜,四下無人,墻壁上貼著”禁止喧嘩“的告示,一切都顯得那么歸整,光潔,又那么冰冷。
忽然,真田說“幸村他,一直覺得對不起你。”
“嗯”宮本優茶對這句話反應了好半天。
“當然還有我。”真田摘下棒球帽,黑沉沉的眸色比夜空都要暗,“庭院畫室起火前,是他鼓勵你回去查看宮本阿姨的畫架;我沖進火場的時候,他又沒能攔住我這是他的想法。”
宮本優茶“”他靜靜聽著。
“我跟他一起長大,了解彼此。”黑發少年沒有看宮本優茶,他似乎只是想找個人傾訴,“幸村看著溫和有禮,但其實內心比誰都要強,在自己感興趣的領域,便想努力做到最好。他喜歡勝利,也渴望勝利,并不懼于任何困難。”
是的,這就是幸村精市。
宮本優茶是認同的,他從來沒有低估于幸村的野心,覺得這一點讓幸村富有魅力、活力,并為之而動容。
真田卻接著道“但火災過后,我能感覺出來,他平日里對自己的要求更嚴格了,甚至到了嚴苛的程度。”
看到宮本怔愣的樣子,真田反而動了動嘴角,嘆息道“其實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人在面對無法改變的事情面前,那種無力感和挫敗感,是會擊垮一個驕傲的人,或者讓人變得偏執。”
“雖然幸村還沒到偏執的程度,但這種心態一直在影響他。”說到這兒,真田有些懊惱地閉上眼,“我發現了他在給自己不停地加訓,卻沒有及時阻止他”
宮本優茶張了張嘴,艱難地問“你的意思是說,幸村的病是因為”
真田低聲道“別看他習慣披著外套,但幸村的身體素質很好。除了訓練過度,我想不到他能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
宮本優茶下意識道“也不一定,萬一”
萬一什么萬一是什么急癥嗎可發生在幸村身上,哪樣不是病痛呢
最終他也只是自我安慰般地念了一句“萬一只是誤診呢”
可是,不是誤診。
宮本優茶聽到格林巴利綜合癥時便是頭腦一暈,撇下還在問他“這是什么病嚴重嗎”的切原赤也,自己先去聯系了工藤新一。
再多的焦急和悲傷、惋惜這時候都沒用,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看幸村如今的病情進展到什么程度了,還能不能徹底治愈。
工藤優作在各界都有朋友,托他打聽兩個神經系統疾病的權威醫生不是難事。
宮本優茶將此事拜托給了工藤新一,又給不知道在哪個時區的優作叔叔發了郵件,回到醫生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當著幸村父母和主治醫生的面說“我要給幸村轉院。”
“轉到哪里”
“東京綜合醫院。”宮本優茶盡量有條不紊地解釋道,“我已經拜托家里人去聯系神經科教授了,但要實現兩方對接的話,還得在東京。”
其實主治醫生也是這個意思“東京醫院的醫療條件更好。幸村同學的前期治療我們醫院還可以進行,但如果要做手術的話,遲早要轉到東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