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因為桃花契又稱桃花蠱,下契之人與被下契之人結為天道可鑒的夫妻。
這種東西弱小無用,已經失傳的一種蠱。
算不上制約,只能說是有桃花契在,會給皇帝一種暗示,影響著皇帝對情誼的判斷,讓皇帝誤以為他很喜歡很寵愛純妃。
修仙之人講究因果,皇帝貴為人中之真龍,仙門中人也不敢下可操縱皇帝的蠱蟲,有違天命之事,仙門中人若是做了,雷霆碎靈,魂魄永無歸處。
能成為仙門弟子,自是天賦尚佳,誰也不可能因著這件事賠上自己的前程。
便只能用這種不痛不癢的桃花契,不會被天道所察,再加之純妃手段,也能影響皇帝思緒。
現在皇帝重傷,桃花契融在那一魄中,自我保護般藏了起來。
傀儡這才找不見那一魄。
如此倒也不算失了魂魄。
傀儡問道“殿下,可要派人將裴文軒抓來”
裴玄遲淡淡道“不必。”
指尖輕動,魔氣纏著那桃花契卷起,讓被禁錮的一魄歸位。
傀儡見狀,轉而走向營帳門,在里面守著。
半晌,皇帝眼球動了動,干澀的唇瓣也顫顫著似乎想說什么,輕輕出口的氣音,胸口起伏間,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在看見床榻邊上的裴玄遲時,皇帝瞳孔驟然收縮,“來,呼來人”皇帝大口喘息著,手下攪緊了薄被,呼出的聲音卻細若蚊吶。
裴玄遲自是知道皇帝擔憂什么,那毒就可要皇帝的命,他自是懶得再動手,只道“陛下可知,你身上有桃花契嗎”
皇帝一怔,面色登時白了幾分。
裴玄遲繼續說“你的思想,判斷,盡數以純妃為先,愛屋及烏的對裴文鈺另眼相待,一國之君,竟是在后妃的操縱下活著。”
“休得”
皇帝話未說完,只見裴玄遲抬手,皇帝立時大喝道“裴玄遲你想干什么”
嘶啞干澀的嗓子艱難的吼出這一聲,皇帝掙扎著坐起身來,肩上包扎好的傷口崩開,鮮血入注,瞬間染濕了紗布。
外面趙凡聽到聲音,緊著跑進來,“陛下”迎面卻被裴文鈺攔下。
趙凡一愣,“太子殿下。”
裴玄遲沒有理會,抹去桃花契后,隨口道“陛下要保重龍體。”
皇帝怔愣著重新摔了回去,腦海中這段時間的事不斷浮現,幾度為太子平反,愚蠢至極,后宮干政意圖染指皇權,他竟然夜里抱著純妃,笑稱她天資聰慧,可為朕分憂。
往日種種,皆凝于純妃柔美的笑顏。
皇帝張了張嘴,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痕,儼然是氣的不行,氣息奄奄間仍強撐著一口氣大喊“來、來人”
“陛下”趙凡緊忙上前。
門外守著的侍衛沖了進來。
裴玄遲不動聲色的撇了裴文鈺一眼,傀儡見狀默不作聲的隱入人群,悄無聲息的遁走。
趙凡守在一旁,驚慌道“陛下這是怎么了太醫太醫快來”
太醫拎著醫箱緊著跑進來,剛伸手要診脈,卻被皇帝一把甩開。
皇帝一把攥住趙凡的衣領,瞠目欲裂的道“傳、傳朕旨意,立即處死純妃及前太子給朕殺了這毒婦這妖婦該殺,殺了全都殺了,亂刀砍死咳咳”
氣息虛浮間,皇帝嗆出一口血沫,張了張嘴,話未出口先嘔出一口鮮血。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