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遲沒有惱意,見狀輕笑一聲道“定是如此才是。”
云洛亭聞言先是一愣,而后彎了彎眼睛,他本是隨口一說,裴玄遲倒是一本正經的應了。
裴玄遲將外衫脫下,沒理會破損的口袋,摸了摸云洛亭的頭發,說道“下次換種布制衣,應當不會那么容易壞。”
為了讓小貓在里面躺著舒適些,特意選的這種料子,但現在看來,好像并不耐用。
剛才云洛亭在外面聽著太監他們說話,沒注意爪子勾到了什么,絲制的衣服又很容易勾絲,勾絲一拽就是一片,等回過神來就已經這樣了。
看著自己的指尖,倒是沒什么問題,貓爪子就尖了些。
裴玄遲倒了杯熱牛乳遞給他,“今夜怕是不太平。”
云洛亭聽著外面的聲音,若有所思道“剛才進來時,好像不見其他皇子,五皇子也不在。”
五皇子現在應當很慌亂吧,皇帝若是出了什么事,深究起來,哪怕線索斷在淑貴妃身上,身為貴妃養子的裴文軒也跑不了。
且這樣動機明確,就是為了幫五皇子謀取皇位。
五皇子想辯解都無法。
作繭自縛也不過如此了吧。
裴玄遲淡淡道“這個時候,皇子應該都在皇帝的營帳里。”
借此機會盡盡孝心,也是在討皇帝歡心罷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
太監站在帳篷前,揚聲道“殿下可醒著陛下讓您過去。”
云洛亭挑了挑眉,“皇帝醒了”
裴玄遲起身叮囑道“有事記得用紅線。”
云洛亭幫他拿來新的外衫,順手又將披風遞給他,“小心些。”
“嗯。”
皇帝營帳中。
一進去便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倒是不見其他皇子,只有裴文鈺自己在這。
太醫愁眉不展的站在桌案前,提筆像是在撰寫方子,但久久未寫下一個字。
皇帝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營帳頂上,短短幾個時辰內,眼見著蒼老了不少。
裴文鈺見裴玄遲來了,便起身道“都下去吧。”
大太監有些遲疑,趙凡默不作聲的看向床榻上的皇帝,似乎在等著皇帝說些什么,但皇帝并未做出任何反應。
下人走的極快,就趙凡站在一旁未動,裴文鈺蹙起眉頭,“怎么吾的話沒聽到嗎”
裴文鈺登時沉下聲音,“父皇要與九弟說些體己的話,你也要留下來聽著不成”
趙凡忙行禮道“奴才不敢,奴才這便下去守著,殿下若有事隨時吩咐奴才。”
裴文鈺稍一抬手,趙凡沒敢多留,忙不失迭的走出了營帳。
見人都走了,裴文鈺轉身向裴玄遲行禮道“殿下,皇帝雖睜了眼,但卻像是失了一魄,加之中毒傷了根基,這會如同軀殼一般。”
傀儡拿不定主意,便尋著機會把其他皇子都弄了出去,趁著皇帝睜眼的時候差太監去叫裴玄遲過來。
“一魄”說話間,一道魔氣悄無生氣的沒入皇帝眉心。
裴玄遲蹙起眉頭,怪不得之前察覺不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