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垂憐他們并賦予天賦,死神也喜愛他們所以要早早帶走嗎
渡邊蔚來本應有著美好未來,他還那么年輕,他那么聰明,有著無限可能。現在卻被組織安排的一場局冷酷絞殺,要長眠于未知的深海尸骨無存。
對于組織的巨大憤怒席卷而上,安室透咬緊牙關,在他僵立在原地思緒激蕩之時,那邊的赤井秀一已經發完短信,側頭看過來。
萊伊察覺到自己的視線了。
心里冷靜做出判斷,金發男人迅速壓下沸騰的情緒,重新戴上自己的假笑面具,遮蔽住真正的情感。
他可以表現出安室透的震驚,波本的冷漠,卻不能表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屬于降谷零的悲慟。
不可以。
他是臥底,是潛伏于這個組織的公安警察。臥底身上要背負的不僅是自己的生命和職責,更有千千萬萬活著與死去的沉重責任與期待。
安室透端著臉上虛假的、完美的笑容,走向長發男人。越近越能看清對方臉上淡漠的神情。
“波本。”萊伊墨綠的眼眸抬起。
面對這個意義上的幫兇,安室透的胸膛中控制不住地燃起熊熊怒火,眼眸表層笑意下的紫灰色愈加沉凝卻又在瞥見那個黑色項圈時,怒火轉化為一種荒謬感和無力感。
當面對的只是一個被控制的人偶,憤怒就變成遷怒,繼而變得毫無意義。
項圈緊錮著赤井秀一的脖頸,也緊錮著他真正的人格和靈魂。將fbi的王牌探員轉變成組織忠誠的狗。
多么可笑。
安室透唇角忍不住勾起一個笑容,摻雜只有自己才懂的嘲諷、同情與悲涼,說道“萊伊,這是在做什么動靜未免太大了。”
“任務。”萊伊的嗓音波瀾不驚,“處決叛徒。”
看小綿羊冰酒的姿態,或許和赤井秀一的關系也不錯,只可惜眼前沒有赤井秀一,只剩下組織的萊伊。而組織的萊伊作為組織的狼犬,不再是正義的牧羊犬,他冷眼旁觀與參與了羔羊的屠宰。
安室透不知道對方赤井秀一的靈魂與人格,在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是否在身軀里搖擺掙扎,也或許只是被壓在深處、一如既往安靜沉睡,僅此而已。
他也不知道赤井秀一是真的沒能逃出組織的魔爪,還是故意被抓住洗腦、用自己作為籌碼,賭未來更大的勝利與結果。
赤井秀一的能力和魄力,還有承受力,確實可以做到。一切的潛伏、彷徨、傷痕與屈辱,最終都會換得碩果累累的回報。
他們是臥底。
為了手刃黑暗而潛于黑暗,心懷絕對不可動搖的信念,卻也不得不在某些時刻旁觀生命的消逝,甚至對著同伴與民眾舉起屠刀。
他們是臥底。
行走在懸崖間的鋼絲線,背負沉重的期待和責任,咽下悲痛和命運弄人,做黎明的第一批開拓者。
手中已經有許多鮮血,敵人的,朋友的,都有。
這是他們無法擺脫的噩夢。
也是早就應該做好的覺悟。
“是么,冰酒是叛徒”安室透表面上還維持著波本的姿態,挑眉說道,“可惜了他的能力還不錯。”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干澀,卻硬生生將顫抖捋直,不顯露屬于降谷零的那一份情感。
耳邊仿佛回蕩著莫名的幻聽哼哼,因為我是天才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