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晝仁身上沒有難聞的酒肉味,清新干凈,和他那一肚子壞水不同,他聞起來溫和無害,引得人不自覺去信任。
江晚橘雖然喝了酒,但神智仍舊清醒,她伸手捶了對方一下“松手。”
可惜這樣綿軟沒什么太大的威懾力,砸在身上不痛不癢,沒有任何感受。陳晝仁仍舊十分配合,松開手,含笑看她“好久不見。”
的確好久。
已經差不多快三個月了,他此刻熟絡的態度就像兩個人僅僅是三天未見。
中間的不聯系,群發短信就像從未發生。
江晚橘不太想和他講話,她揉了揉眼睛,暈暈乎乎的,繼續往自己的房間走,酒店地毯鋪的又厚又軟,踩上去沒有什么聲音,陳晝仁跟在她身后,問“晚上吃那么少,不準備再吃點”
江晚橘駐步,回頭看他“我現在累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讓她再出去吃晚飯。她想好好休息。
“我知道,”陳晝仁說,“你去洗澡,我幫你點餐。”
他說得可真自然啊,就像兩人是生活了很久的伴侶,實際上,他們不過是在短暫幾天內很合拍的性伴侶。
他好像天生具備這樣自來熟的本領,無論怎么說話都讓人覺著舒服。
鬼使神差的,江晚橘竟點了頭。
趁虛而入,陳晝仁順利地再度進入江晚橘的套房。
江晚橘不在乎,關上門就脫了鞋子,松了頭發,去衛生間洗澡;陳晝仁留在外面,打電話訂餐。
當將東西放在套房的高腳桌上時,江晚橘也卸妝、清洗完畢,她無所謂被對方看到自己濕淋淋的素顏模樣,左右再糟糕的他都見過了。
無錫、蘇州的菜都偏甜,杭州菜清而鮮。
而上海,兼顧以上兩種特性。
陳晝仁點了扣三絲、龍井蝦仁、三鮮湯、全素蔬菜玉米面,江晚橘晚上沒怎么吃飽,最需要這些暖腹的東西來填滿被酒精傷害過的胃。
拿了筷子,她埋頭就吃,聽見陳晝仁問“工作怎么樣”
江晚橘說“挺好的。”
“白擎的前女友沒有再去找過你麻煩吧”
“沒有。”
“什么時候回北京”
“后天。”
一問一答,陳晝仁問得不疾不徐,江晚橘進食速度快,回答簡單,迅速吃飯。
陳晝仁坐在沙發上,他不翹二郎腿,姿態閑散,但并不無禮。
他問“生我的氣了”
“沒有,”江晚橘悶聲說,“陳總這樣忙,我哪里敢生您的氣。”
龍井蝦仁的味道鮮,鮮到要掉牙齒,咕咕嚕嚕的,順著胃往下,心臟里面也要為他開出一片碧藍蒼穹的海洋。
一句話逗得陳晝仁酒窩又出來了,他湊過來,江晚橘還在埋頭吃,她真的是餓了,腮鼓起來,并不在意吃相如何,只想著趕緊填飽肚子,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