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橘的下一站旅程是塔樓林立、鋪設著鵝卵石街道的里博維萊,然后去往漢拿威看網可愛的鸛和水獺,那邊有一個可愛的水獺繁殖中心。云壑縱橫的科爾馬爾,自由女神像設計者的出生地
溫崇月在這里和兩人辭行,他準備回國,這次來法國也是出差,不過是工作之余才來度過圣誕節。而陳晝仁卻留了下來,偶爾和商業伙伴打打電話,開個視頻會議,更多的時間,他則是和江晚橘在她所構思的旅程上悠哉踱步。
江晚橘不得不承認,有了一個成年男性的陪伴,會讓她這次旅程的風險大大降低。
藏在安靜山谷中的古老城堡,在有著文藝復興風格噴泉的廣場上,陳晝仁和江晚橘分享著產自當地的特技葡萄酒江晚橘完全不需要擔心酒有問題,陳晝仁雖然壞,但并不是那種爛到無可救藥的渣子。
他甚至還會和江晚橘聊一聊屠夫鐘樓的來歷,講裝在其上的那個大鐘。現在是冬天,在古樸舒適的餐廳中,江晚橘聽著陳晝仁的故事,慢慢地吃著搭配洋薊芯的刺槐蜂蜜乳豬。
遺憾的是,江晚橘的計劃出現了小小的失誤。
在這里,冬天看不到鸛,要等春天,這里將會有200多只自由飛翔的鸛以及它們孵出的幼鸛,也無法看到水獺,包括蝴蝶花園,這些一直到復活節才會重新開放。
但這點小意外并沒有損傷江晚橘的心情,她仍舊在有著中世紀城墻、迷宮般小路、巧克力盒子般庭院的里克威爾中重新獲得快樂。
她始終沒有和陳晝仁再發生過什么關系,兩人之間最親密的一次舉動,是在江晚橘差點兒滑倒的時候,陳晝仁伸手,及時摟了她一把,江晚橘一頭撞入他的大衣懷抱中。
江晚橘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嘴唇嘗到他紐扣的味道,她想那天一定很冷,冷到陳晝仁扯開她的手被風吹到發抖。
“怎么這么不小心,”使用著舊友的語調,陳晝仁扶她站穩,“毛毛躁躁。”
這樣說著,陳晝仁攏了攏大衣,風仍舊吹來,將衣內熱的香味沖走。
這是唯一一次超出朋友范疇外的親密接觸。
或許因為生理期剛結束沒多久,受到激素影響,現在的江晚橘對需求并不怎么旺盛。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只是需要一個陪伴的朋友兼保證她安全的保鏢,而目前的陳晝仁很好地擔任了這個職責。
這段友好而親切的關系一直持續到江晚橘回到巴黎,她和陳晝仁在一家美麗的新藝術風格啤酒屋吃了最后一頓晚餐,友好地互相留了聯絡方式、交換名片,約定好,等到春節的時候,一起去看街頭舞獅表演。
但陳晝仁在春節前四天的清晨給江晚橘打了電話。
今天是周六,江晚橘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沒有從宿醉中醒來,她昨夜參加了同事的生日派對,喝得有點多,腦袋痛。她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接通電話,用法語問好“你好”
沒辦法,在法國,似乎不說法語會犯罪,和大部分法國客戶或者同事打交道時,江晚橘都必須使用法語。
陳晝仁說“是我,陳晝仁。”
江晚橘切換成中文“嗯有什么事情嗎”
“你剛醒”陳晝仁說,“再有十五分鐘,我會到達你住的公寓樓下。”
江晚橘打哈欠“啊,那請你幫我買一份牛角面”
“我帶了一杯熱咖啡,無糖無奶,還有玉米脆麥片吐司和蔬果沙拉,”陳晝仁簡單地說,“別著急。”
頓了頓,他又說“私人飛機的航線申請通過了,下午四點送你回去過年,時間很充裕,我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