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并沒有如預定計劃中設計的那樣被封印,獄門疆一經到手,羂索立馬向后轉身邁進身后生得領域的間隙中,就要消失。
身后的間隙露出沙灘和海灣的一角。
“還給我。”五條悟嘴唇動了動,又重復了一遍。
這不是夏油杰,這里也不是薨星宮。
周圍站著的是經02秒無量空處后無法自主思考的普通人,響徹耳畔的笑聲和鼓掌是幻覺,小臂和咽喉尖銳的疼痛、濕熱的血液也是幻痛,唯有面前使用著昔日摯友軀殼的詛咒師是真實存在的。
六眼視野中再也沒有周圍麻木的人群,所有繁雜的事物被他主動排除,從這一刻開始,他眼中、腦中,只余那個裝著松代一樹的窄小匣子。
茈順著他的指尖,就要向“夏油杰”的心臟迸發。
“哎呀,”就在這時,已經被術式鎖定的“夏油杰”忽然低頭笑了笑,獄門疆被他握在手心轉了個圈,巧妙的擋在了心臟前,“你是想要獄門疆嗎”
五條悟手指一滯。
那個匣子,叫獄門疆
“雖然不確定獄門疆能不能擋住最強的一擊,”使用著他摯友軀殼的詛咒師言笑晏晏,“但是如果在術式中化為飛煙,里面的人會怎么樣呢”
幾乎擺在了明面上的威脅。
羂索又向后退了一步,半個腳掌已經踏入了背后的生得領域中。
五條悟指尖的咒力開始消散。
雖然不知道松代一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不過,就在此時,他無比確信自己手中真真切切地握著六眼的把柄。
“這是你第二次向我出手了吧”羂索正了正因為劇烈運動而稍微有點歪的腦殼,順著縫合線微微裂開的間隙,六眼瞥見一條大腦皮層表面柔軟的溝壑,“好狠心。”
“你不是夏油杰。”他聽見五條悟的聲音。
“咦這也能看出來嗎”羂索晃了晃手中的獄門疆,聳聳肩,“好吧,那我就只能先走了。”
他向后退了最后一步,生得領域即將閉合。
就在它即將消逝的最后一刻,五條悟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
眼前的景色驟然從昏暗沉悶的地鐵站臺變成了一片陽光海灘。
貿然進入他人生得領域是一種無異于送死的行為。
生得領域之內,領域所有者的術式會得到數倍增強并附加必中效果,一旦進入,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制造出對局優勢。
更別提還是在現在這種,他根本不敢做出攻擊的情況下。
唯一破局的辦法就是在別人的領域中張開自己的領域對抗,咒術界之內,很少有領域能在對波中壓過無量空處。
但現在不能展開領域。
他抬眼,看向不遠處拿著獄門疆站在海岸邊上的“夏油杰”。
無量空處之內,所有不被他所觸碰的生物都將被灌輸數以億萬計的大量信息,任何人類在這樣超出接受范圍的海量信息下都會被迫成為植物人。
就像外面地鐵站里的那些人一樣,僅僅02秒的領域展開就會讓普通人陷入長達半年的植物人狀態。
他不能保證被關在獄門疆中的松代一樹在沒有他接觸的情況下,不會同樣受到無量空處的攻擊。
所以在此刻,他不能展開領域,不能使用攻擊。
“我開始好奇了,”羂索挑了挑眉,抬起手上的獄門疆對著太陽仰頭看了看,“被這里面封印的,是你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