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下降,氣溫下降了,意味著什么,只是人類的活動頻率減少這么簡單嗎,往往伴隨了很多別的東西,比如說天旱,河里都沒什么水了,如果你是一個以農耕文化為主的國家,如果說氣溫條件不好,那莊稼又怎么可能長的好,農耕文明又耕什么,糧食又從哪里來,民以食為天,那就是跟天作對了,那一個王朝就可能難以存在了。
存在著巨大的氣候變化,黃河都干了,一個農耕國家的莊稼怎么能長的好,沒有了糧食吃,老百姓就不認賬,就要揭竿而起,起義。很容易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勢,人民會把這種氣候狀態歸罪于某個統治集團甚至某個個人。想象一下假如那是一個世界上最英明的君主,德行高的不得了,他能不能挽救這個王朝,答案可能也是否定的,這叫做“天數已盡”,自然界的氣候要你滅亡的時候,你是沒有辦法不可能撐住的,所以王朝走向滅亡。
明君/名相/賢臣治理國家抑制兼并的耕者有其田天下大治和不抑兼并富者阡陌連田貧者無立錐之地的循環之中。而且往往越是王朝后期土地兼并越嚴重,國家也暮氣沉沉。例如明朝家凈萬歷年間,從嚴嵩到張居正個個都是家有良田萬頃的大土豪大地主。
透過現象看本質,實際上到了這個時候社會階層已經開始失衡了。現在一般大家都有點社會結構的常識,就是金字塔形(社會里低收入人最多,中等收入較少,最高收入的人最少)和橄欖型(最高收入和最低收入人群都比較少,中等收入人最多)的社會結構都是比較穩定的,其中橄欖型人民生活相對更幸福,但是如果出了沙漏型社會結構(社會里最高收入和最低收入的占了絕大多數,幾乎沒有中產階層)國家就要出問題。
窮人太多,大多數人吃不上飯,可偏偏的,富人不肯給錢。
我們就從一個朝代滅亡開始說起,不談制度,就談人心,我們知道幾乎每個朝代滅亡的時候都是末世景象,兩腳羊遍地是,而且一個朝代建立前死的人越多,某種程度上這個朝代越持久一些,說的能透徹一點就是,整個社會建筑被砸爛的越厲害,重建的時候越新。這就好像為啥建大樓都是拆遷?而不是再加幾樓的道理。
砸的爛是啥意思?死的人多、慘,而且也意味著,那些一般災年都死不了的人也死,最好是那些世家大族也你方唱罷我登場輪幾波,互相屠一屠,這就好像是一種詛咒,下一朝的安定取決于上一朝的血腥味。
我們代入一下,這樣對人心有什么影響?
首先,我們來談一下,這世間到底是善大于惡還是惡大于善?我覺得兩者其實某種程度上是等同的,正如一個人你說他是善是惡?我在這衡量善惡的標準就是是否會大程度損害別人,大多數人是善惡均衡,且偏善一點的,這也是這個社會能存續的基礎,善總是微小且持久,惡總是爆發且短促,有人問那你不是說是均衡的嗎?
有惡極大于善的時候嗎?有!末世!末世就是人世間的惡的釋放,就好像一個鍋,里面的蒸汽憋不住了,在某一時候頂翻鍋蓋,把氣全撒出來,然后氣少了,蓋又扣上,就重新穩定,然后不斷憋,期間有不斷的小撒氣,但是別擔心,早晚會再次頂起來的!
一個末世把人的惡給釋放的徹底,這時候幸存下來的人發現,那樣子的惡受不了了,因為平時活的像狗一樣的人,成了兩腳羊,平時能吃細糧的人連飯也吃不起,大家都明白了,自己平時做的惡,那些自己覺得沒啥事的惡,最終吞噬了自己。
正如玄宗流落街頭,誤被人認為是偷豬的暴打,失去了“勢”,失去了嘴上所說的來自于神,實際上來自于下級的權力,你也就是一團骨肉,不能再普通,這時候大家都痛定思痛,心中的惡都收斂了,善大于惡,社會就穩定了,就能發展了,這時候有人想做惡,大家都會攔著,那些惡也被社會本身消化,社會本身也愿意消化,穩定就能持續。
事實上治理國家本來就是一口食喂十個孩子的差事,也可以說是一個錘子打十個地鼠的游戲,出來一個打一個能壓住,都出來了,任你天大本事也壓不住。
要不兩千多年了,也沒出來個不垮的高樓社會穩定發展,慢慢的離末世的日子遠了,經歷過那些的爺爺輩和父輩也沒有了。
而這個時候,就好像掃干凈的屋子不斷積灰一樣,你左鄰的兒子花錢去做官也沒啥報應,你右舍的舅舅殺了人托關系無罪,你看到這些,你就會動搖,惡也沒啥啊,你善也沒啥好處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為啥不惡呢?
多少人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