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臉色微沉,顯然是覺得她那句話意有所指。
“你就不怕也有一天會被當做叛徒處理掉嗎,柏圖斯”一直旁觀他們的萊伊突然開口,那是相較于琴酒冷漠不一樣的冷靜沉著。
七瀨真純順著他的話認真想了想,圓禮帽在手中翻轉“我想、在把我利用殆盡之前,組織是不會把我當廢物處理了的。”
至于叛徒,她也沒理由背叛組織。
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少女神情明凈輕快,皮鞋踩在地上一轉,并腿過去發出一聲脆響,帽子壓在發上背對著他們,聲音放低含糊不清。
“之前,我可不會隨意死掉。”
比起規整板正的西服,她果然還是更喜歡寬松的衛衣。
細長的手指穿過微打著卷的碎發,認真地梳理兩下,把左邊的鬢發仔細挽到耳后。
枕邊的手機震動兩下,屏幕亮起。
“中也的短信”
七瀨真純意外地眨了下眼,“不是說好了沒發現異常之前,不隨便聯系嗎”
距離新海集團的慶功宴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不是沒有向各自組織內打聽,但進展都不算順利。
一方面中原中也所屬的fbi總部在美國,他不可能甩下這邊的fbi獨自回去美國打探,另一方面美聯邦調查局也不是好惹的地方,僅憑著中原中也一個小小的搜查官根本接觸不到其中的核心機密。
至于七瀨真純所在的黑衣組織,作為跨國犯罪組織,成員遍布世界各地,日本雖然屬于他們重要的據地,但美國也遍布了他們大部分的成員。
以柏圖斯現在的身份,沒有特殊的命令是不能擅自離開日本的。
“去東京涉谷的惠比壽站碰面”七瀨真純查了下過去的路線,離她所在的酒店并不算遠,要過去也就是二十分鐘的事。
她側頭看了眼鏡子中的打扮,并不算顯眼甚至只要把兜帽拉起來就能擋住大半張臉,輕易地混入人群中。
聳了聳肩把手機、零錢包揣進口袋里,七瀨真純小聲念叨“難道真的有新手保護期”
還是說中原中也其實意外適合當異常搜查官。
順手關上房門,七瀨真純雙手插兜,踩在酒店的紅毯上腳步聲被吸收得一干二凈。
她快速回了條簡訊給中原中也現在出門,三十分鐘內能到。
翻蓋手機啪地一聲合上,七瀨真純得意地想給自己預留十分鐘的時間,就算中途出現什么意外也能有所余裕。
若是順順當當、無事發生,她在附近轉悠十分鐘等中原中也。
剛走出兩步,她突兀地停住腳步。
“等等、為什么沒有聲音”
精致中帶著少年氣的臉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七瀨真純轉身回到房門前,伸手一推
房門并沒有被自動鎖上,而是伸手輕輕一推便推開了。
視線輕垂下來落在鎖舌上,本應回彈鎖上的門鎖此刻卻像壞了一般沒有絲毫反應。
“果然”
客房的門鎖被動了手腳。
如果只是單純的鎖舌不會回彈,酒店的客房會頻繁發出吵雜的滴滴聲用以警示客人房門沒有鎖上。
但她的房間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從口袋里抓出手機,七瀨真純手上用勁捏碎了新買的通訊工具,零件無聲地落在門口的地毯。
皮鞋踩在上面撥開堆在一起的零件,她微瞇起眼。
沒有監聽器、只有gs定位器。
七瀨真純無奈地嘆了口氣,摸了摸后頸“才住了半個月又要換地方了嗎。”
手機被偷偷裝了gs定位器,房間里難保已經被放了什么特殊的小玩意。
不過她生活在這里半個月都沒感受到別樣特殊的窺視感,手機通訊的時候電波也沒受到影響,大概率怕引起她懷疑,房間內并未動什么手腳。
“啊、對,”手指輕繞了下電話線,七瀨真純笑道“我想現在退房,麻煩幫我把房間里的東西全部清理掉吧。”
說著,她聲音頓了頓,作出略顯為難的樣子“可以麻煩你們現在就派人上來清理嗎最近總感覺房間里會莫名不見了東西,有點害怕呢。”
就算定位她的人在保潔員上來前取了她的指紋和頭發也沒關系。
她在這個世界,可什么都沒干過啊。
七瀨真純掛上內線電話,伸了個懶腰“就這么兩手空空去投奔中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