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條槊尖則直挺挺在貫穿三四個秦士兵的身體,把他們的前胸打出一個個可怕的血洞,然后帶到后面的三四個人,串成一串,七八具尸體如同多米諾骨牌似的,砸倒周圍的二三十個人。
三四里寬的正面,竟然生生地給這陣八石積牛弩的近距離射擊,打得千瘡百孔,柵欄倒了一地,而后面的秦兵也是傷亡數百,第一道盾墻防線幾乎瞬間就土崩瓦解
眼看著秦的盾墻被打開了一道道的口子,從柵欄到盾墻都是東倒西歪,里面大批穿著皮甲,拿著長矛,頂著皮盔的秦步兵,一下子暴露了出來,他們顯然是剛才已經悄悄地換了陣形,把前方的弓箭手換成了長矛手,以守住這柵欄后的第一道防線,也正是因此,弓箭的密度才一下子變得稀疏了許多。
劉裕虎吼一聲“就是現在弩箭風暴”
魏詠之迅速地抄起一面綠旗,狠狠地向下一揮,晉軍的盾陣之中,突然鉆出了幾百名弩手,全都拿著三連發的二石步兵弩,也不瞄準,站在原地,對著對面二十步外密集的秦軍陣線,就是一陣連扣扳機,上千枚弩箭,如同飛蝗一般,直撲對方的陣線而去,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秦軍的皮甲,根本無法抵擋在這幾十步距離內突射的弩箭,盡管這回不是那種斷槊和弩槍,但是二石的弩矢,在這個距離之上足以打穿雙層鐵甲,或者是直接擊斃幾百斤重的披甲戰馬,只穿著皮甲,又無盾牌防護的秦兵,又怎么可能抵擋得了這樣的弩矢風暴
慘叫之聲不絕于耳,滿地都是中矢而撲倒的秦士兵,鮮血染得這塊土地一片殷紅,前幾排的秦矛手數量本來不下兩千,也就是兩個回合的弓弩突襲,至少躺下來一千五百人,剩下的人也都肝膽俱裂,拿著長矛的手都在發抖,幾乎形不成剛才那種堅固而緊密的陣形了
劉裕的雙眼圓睜,大吼道“散開陣型,全力沖擊,快”
劉穆之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不,現在不是時候,敵軍怕是有詐,你趕快下令,以旗語告訴前方將士,現在不許一個人過河,讓對面的弟兄們一定要注意保護好兩翼,以防敵軍騎兵沖擊”
孟昶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圓圓地“劉參軍,你這是什么意思都沖過去了,還不派援軍,是要陷寄奴他們于孤軍奮戰嗎”
劉穆之眼中的冷芒一閃“孟昶,你是傳令參軍,不要置疑上司的將令難道你看不出來,秦軍是故意放我軍過河的嗎就是派援軍,也不能是現在執行將令,不然軍法從事”
孟昶恨恨地咬了咬牙,轉身向前,把劉穆之的命令迅速地以旗語展現給了前方。
劉裕夾在晉軍的五千人方陣的中央,回頭看著遠處將臺上的旗語,點了點頭,說道“劉穆之這死胖子,還這么能沉得住氣。”
檀憑之一跺腳“娘的,寄奴你現在還幫姓死胖子說話我看他分明是見死不救”
向靖也說道“是啊,不僅不派兵,還要我們分兵保護兩翼,這還怎么強攻對方營柵”
劉牢之咬了咬牙“胖子是有道理的,現在我軍在這河岸上毫無保護,若是敵軍騎兵從兩翼殺到,我軍無法抵擋,瓶子,你去左翼,鐵牛,你到右翼,各帶一千人,分別把隊伍轉向左右兩側,槊尖指向側面,以護我軍側翼”
檀憑之搖了搖頭“你就靠這三千人強攻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