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宣嘆了口氣“傷倒沒什么,就是沒力氣,奶奶的,這個藥真他娘的邪門,以后再也不吃了。”
檀憑之等人這會兒也趕了上來,他們每個人的腰帶上,都掛著幾個血淋淋的秦軍首級,一個個臉上興高采烈,向靖看了一眼劉毅的方向,可惜地說道“寄奴哥,你明明是沖在最前面的,怎么這射殺苻融的大功,給希樂哥得了去啊。”
劉敬宣恨恨地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剛要開口,劉裕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話,檀憑之等人剛才在后面戰斗,沒看到前面射箭的這一套過程,劉裕也不想平空生出事端,笑道“剛才只顧著護衛阿壽,要不是希樂這一箭,說不定我們自己都有危險。對了,謝謝各位兄弟,剛才若不是你們及時殺到,我這里還真危險呢。”
劉敬宣恨恨地扭過了頭,不再說話,檀憑之笑道“阿壽,你可不夠意思啊,自己一個人沖在前面,也不知道兄弟們多擔心你呢。不過還好,總算沒大事。”
魏詠之的三片兔唇在不停地翻動著“寄奴哥,苻融已死,這仗我們全勝了,現在怎么辦收一些首級回營嗎”
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不,苻融雖死,苻堅還活著,他若不死,他日必會卷土重來,兄弟們,我知道你們今天苦戰到現在,很疲勞也很辛苦了,但請你們再加一把勁,隨我追殺苻堅”
劉敬宣掙扎著想要起身“寄奴,我,我跟你”
可他還沒撐起身子,就又倒了下來,劉裕搖了搖頭“不行,阿壽,你現在這個樣子打不了,小貴子,你帶幾個兄弟護衛一下阿壽,帶他回去,其他人隨我來”
身上中了幾處刀劍傷,裹著白布的虞丘進點了點頭,扶起了劉敬宣,帶著幾個軍士向后走去,劉裕看著身邊這七十余個漢子,拎起長刀,順手抓起地上的一個滿滿的箭袋,連同大弓一起背到了自己的背后,深吸了一口氣,沖著壽春城的方向開始小跑“隨我追殺苻堅”
壽春,東門方向,苻堅的臉色慘白,騎著一匹白色的御馬,剛才的一身黃金甲,也換成了普通的將領所穿的兩當鎧,但那股帝王的氣勢,仍然讓他在一眾護衛之中,顯得非常地明顯,至少,比他身邊那個身形嬌小,裹在一身皮甲之中的慕容蘭,要明顯了太多。
張夫人坐著云母車,臉色慘白,跟在苻堅的身邊,不停地有傳令兵騎兵而至,把一條條的壞消息傳來“報,我軍左軍崩潰,石越將軍已經下令撤離”
“報,我軍右軍戰敗,張蠔將軍引兵西走。”
“報,敵軍已經突破我軍中軍防線,陽平公戰死”
苻堅的兩眼一黑,張口“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老血,撫胸大哭“阿融,阿融,是孤害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