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劃破長安,照亮了孫恩那驚訝的臉,他的聲音在雷聲之中也清晰可聞“二弟,你把這話說清楚,我們有什么可以給他利用的”
盧循正色道“劉裕的欲望,就是北伐,就是建功揚名,他沒有權欲,卻有一顆赤子之心,這就給謝家利用,讓他為先鋒北伐,同樣,也成了神秘人打擊謝家的要點,過剛易折,其鋒必挫,這就是劉裕這回失敗的原因。”
“至于我們,師尊想把神教布道天下,讓更多的底層百姓信我們,這樣以后才可重走漢末黃巾之路,所以這個神秘人,同樣是用我們牽制和平衡王國寶,同時在北府軍中摻沙子,如果有一天他不希望我們這樣平衡他的敵人了,那就會是對我們下手之時,因為,師尊和我們的野心,他不會不知道”
孫恩咬了咬牙“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盧循的眼中光芒閃閃“劉裕死后,劉牢之也會給問責,謝家必垮,北府軍到時候群龍無首,我們可以去暗中結交劉毅,劉裕沒有野心,但是這個劉希樂,可是野心勃勃,現在劉牢之和劉裕都快不在了,我們若是能助他在軍中發展勢力,那他必然與我們結盟,本質上,我們都是新興的力量,都想在這個世上出人頭地,所以,我們能成為朋友。”
孫恩沉聲道“好的,我這就去報告給師尊,把你的分析也告訴他。”
盧循擺了擺手“萬萬不可,大師兄,我要說的最關鍵一點,就是此事只有我們兄弟三人而為,哪怕是師尊,也不能透露半字”
劉婷云連忙捂上了桓玄的嘴,桓玄就勢伸出臂膀,就從馬上抱過了劉婷云,忘情地吻了起來,劉婷云本能地想要推開桓玄,可是一雙玉臂,卻是漸漸地環在了桓玄的背后,大雨開始滂沱而下,把這一男一女,淋得濕透,桓玄的座騎轉過身,開始緩緩地向著南方而去,漸漸地,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而雷電交加的怒吼,配合著這上天的眼淚,灑在這一片荒原之上,只有那遇水不滅的熊熊黑火,還在繼續燃燒。
一邊的河岸之上,悄無聲息地站著三個身影,中間一個瘦高,左邊一個中等身材,右邊一個巨漢如鐵塔一般高大,三人都戴著斗笠,雨水如長線一般,從他們的斗笠之上落下,電光閃閃,把他們的臉映得一片蒼白,可不正是天師道三杰,孫恩,盧循和徐道覆
一道驚雷劃過天際,徐道覆長嘆一聲“劉裕真的就這么死了嗎想不到居然是桓玄那小子干的,太意料不到了。”
盧循平靜地說道“那是因為劉裕還有弱點,這個弱點就是王妙音,若不是他心中有情,又怎么會中了桓玄的圈套”
孫恩沉默半晌,搖了搖頭“可我總是覺得,劉裕這家伙,不會這么容易死的。以前他也曾多次遇險,不也挺過來報嗎這次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覺得他沒有死。”
徐道覆勾了勾嘴角“那可是黑水啊,雨水是滅不掉的,你看這河灘上,百步之內,這樣的大雨都無法澆滅,劉裕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終歸是肉體凡胎,這樣的火,他是活不了的。”
盧循點了點頭“不錯,他最后跳進河里是想滅掉身上的火,但是黑水在身,火勢無法熄滅,慕容家為了殺劉裕,把這不傳之秘的黑火居然都給了桓玄,可見慕容垂根本就不想讓劉裕活下來。如果慕容垂和那個神秘人都不想他活,劉裕就是有通天之能,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徐道覆睜大了眼睛“你們說,那個戴面具的神秘人究竟是誰為什么桓玄都向他點頭哈腰的還有我們的師尊,也要我們服從此人的一切命令,若非如此,我們怎么會舍了幾個武藝高強的師弟,去給桓玄演戲讓劉裕上勾呢”
孫恩擺了擺手“師尊的決定,就不要猜了,他要我們服從的人,一定是位高權重的盟友,這次我們跟桓玄的合作,也是師尊跟那個神秘人談好之后才進行的。連劉裕都逃不過此人的算計,我們最好不要與之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