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同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時,慕容蘭微微一笑“你就不怕劉顯不是鐵弗匈奴的對手,真的是劉衛辰占了漠南”
劉裕笑著搖了搖頭“不會的,劉顯和獨孤部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也坐不了漠南。我就是要他們這些草原狼狠狠地自相殘殺一番,再說了,實在不行,還可以跟你大哥求援嘛,安同,就會是最好的使者”
漠南,陰山,汗帳。
巍巍陰山,千里綿長,東西長約兩千五百里,山高普遍在兩里左右,這里山高林密,擋住了從東南大洋上的暖流,因此這一帶降雨極多,水草豐盛,湖泊眾多,是草原民族天然的優良牧場,從匈奴時代開始,陰山以南就一直是意圖南下的草原霸主的汗庭牙帳所在。
山上的深溝密林,了源源不斷做箭矢的好材料,蒼鷹和飛鳥棲息其間,羚羊和狐犬追逐獐兔,為喜歡打獵的草原射手們了絕好的練箭場地。
山腳之下,是一眼看不到邊際的帳蓬,足有七八萬帳,一群群的牛羊悠閑地在方圓數百里的草場上吃著草,遠遠地看去,仿佛一朵朵天空中飄動著的白云。而往來其間,數不清的騎馬牧民,看起來則象是天空中的點點繁星。
這里正是獨孤部的本部所在,也是原來拓跋氏代國的汗庭故地,自從拓跋代國滅亡之后,獨孤部就遷居于此,號令大漠,而現在這里的主人,正是前任獨孤部首領劉庫仁之子,劉顯是也。前面的章節誤把劉顯寫成劉庫仁之弟,這里作下更正,劉顯是劉庫仁的兒子,他殺了劉庫仁死后代領部落的劉庫仁之弟劉頭眷而奪取了部落大權
劉裕和慕容蘭,易容成了兩個相貌平常,草原牧民打扮的小夫妻,穿著厚厚的羊皮襖子,騎著兩匹馬,跟隨著公孫眷百余人的商隊,緩緩而行。
劉裕的目光掃過那星羅棋布的帳蓬,如同白云般的牛羊,這是他一路北上千里以來,見過的最大規模的部落,而那天野蒼茫的景象,讓他的心胸也變得舒暢,他長嘆一聲“都說塞上風光別具一格,今天親眼見了,才知道所言非虛啊。”
劉直力題咬著牙,不信地搖著頭“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有此武功連我的大漠狂沙刀法,都不是你的對手”
慕容蘭冷笑道“你那刀法在河套上還可以,碰到真正的高手,自然就不行,這回就讓你見識到了。安行首,你準備如何處置這些俘虜呢”
一邊同樣給五花大綁的額爾達突然大叫道“安行首,求你行行好,放過我一命吧,看在我們,看在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一起經商做生意的份上,饒了我這回吧,我愿意,我愿意把我們商隊所有的財產都轉給你,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安同冷笑道“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背叛主人,勾引外敵,雖百死不能贖你的罪,我要把你親手交給劉顯大人,讓他來決定你的死活”
額爾達正要再開口,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他只覺得脖子一涼,就再沒了知覺,一顆腦袋,如西瓜一樣地滾到了地上,而無頭的尸身,也軟軟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安同的臉色一變,看著單手持刀,面無表情的劉裕,訝道“不是說好了要留他一命的嗎”
劉裕搖了搖頭“本來是要讓劉顯大人親自取他的性命,現在不必了,因為有了鐵弗匈奴這個新的因素,計劃需要改變。安行首,請借一步說話。”
安同點了點頭,對身邊的人沉聲道“看好這些匈奴人,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劉裕,慕容蘭與安同走到幾十步外的一個僻靜之處,劉裕停下了腳步,嘆道“安行首,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們是燕主慕容垂派來的人,為的是助拓跋珪坐上汗位,想必你也是他的人吧。”
安同微微一笑“不錯,我就是主公多年來布在草原上的棋子,不過公孫阿干并不知道此事。今天幸虧公主出手相救,不然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慕容蘭輕輕地“哦”了一聲“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