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什么都算得很準,包括這蓄謀已久的第一次。
朱邪執衣把人轉過去,讓他趴在書案上,他俯了下來,身上的血衣與緋衣交疊,深的淺的,濕的冷的,他要這兩具年輕的軀殼徹底融為一體。蝴蝶落入了雨水里,翅膀濕得很徹底。中途朱邪執衣臉色一變,又將溫狐紅翻了過來,“你、你怎么會是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很混亂。
但他緊緊扣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他只要溫狐紅,他不管他是男還是女是佛是魔。
可是,他的手穿了過去。
朱邪執衣臉色陡然蒼白。
“時間到了。”她嘆息一聲,“果然不該這么早讓你破戒,可誰讓我拒絕不了你呢”
什么意思
朱邪執衣從她逐漸虛幻的身影感應到了一種奇異的道法,是不屬于末法王朝的道法。
可怕的念頭淹沒了他。
“心肝,我要走了。”她親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得到了蜃樓,也得到了權力,會有更多的人陪你玩,讓你愛的。不過下次別病得這么厲害,會嚇跑心愛的姑娘。”
“不,不行,你不能走”
他瘋狂結著手印,然而道法衰微,哪怕他是萬法第一人,也根本調動不了足夠的道力。
她的雙腳消失了。
他嚇得大哭,像無措的孩童,“溫狐”
朱邪執衣撲上去,他抱她,摸她,卻不敢親她,語無倫次,“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病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做了,我不強迫你了好不好,你想要什么都行,我給你找,很多很好看的男人,我滿足你所有的,溫狐,溫狐,別離開我溫狐,我最喜歡你的啊”
他失控崩潰地哀求。
求求你,別走,別離開我
但她還是走了,他指縫里只有流淌的金粉。
朱邪執衣癱軟在地,他猛地撕開包裹桌角的絲綢,狠狠撞去,額頭開了一注血,流得滿面。
絕望之際,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剔銀燈。
唯有剔銀燈,他才能活得長久,活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但他的剔銀燈的道書不知所蹤了,他猜也許是被溫狐紅弄掉的,她為什么那么不想他修煉
這其中一定有緣由。
溫狐紅卻不知道,他早就將剔銀燈背下了,他知道所有的運轉訣竅。
此時的朱邪執衣隱隱猜到了一個殘忍的真相。
也許溫狐紅是將來的。
距離他很遠的將來的人。
一直以來,她都像是,向他預警著什么。
她是來救過去的他嗎
將來的他會死嗎還死得很慘
朱邪執衣抬起手掌,抹開雪面的血跡,污得好似不祥的邪穢。
一縷血線滑下眉間,他喃喃道,“等我。”
我一定會去到將來。
我一定會去見你。
無論以何種面目,無論以何種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