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他被寇緋紅縱容到了極致。
帝后用膳,他懷著一種惡意,吐了她滿身,對方竟也不生氣,反而親力親為,為他擦身換衣,抱在懷里輕哄,脾性和順得不像是一個殺伐果決的君王。
從四月下旬到五月下旬,周露白明顯感覺胸前痛漲,他本就是陰狠毒辣的性子,懷孕了愈發陰晴不定,一些本性暴露,變著法子來折磨寇緋紅。她一一接受,還耐心溫柔撫他臉頰,“很疼是不是那個小潑猴,總是在鬧爹爹等她出來,我收拾她”
周露白頓時僵滯,視線從她的臉上滑開。
他懷疑她被人替了。
周露白發作不得,如鯁在喉。
朝會后,她總是第一個來鳳章宮,或是撈了一本育兒經在讀,或是打磨一把小木弓。
周露白冷嘲熱諷,“是個男孩,木弓用不上。”
緋紅回他,“肯定是女孩兒。”
周露白就想找茬,“怎么,你看不起男孩那還生什么,直接落了”
上半夜下了一場小雨,淅淅瀝瀝敲著枝頭芽苞,周露白悶得睡不著,便把緋紅折騰起來。
外人傳言狂悖無道的天子至尊正盤坐在他的床邊,纖藤細草般,曲曲折折散著一頭黑蟬發,也不著中衣,就裹了一件紅蓼小衣,細腰長腿,骨肉勻停。
這副勾魂奪魄的骨相浴在一片淡紅燭衣里,不似人間帝王,更像是尋常人家的妻主,正在夜里為她未出生的小兒殷勤雕琢小弓,好討小兒歡喜。
周露白微微失神。
妻主轉過身來,雪亮的手臂熟練攬他入懷,用那小木弓圓潤的一端勾他鼻尖,“你個父道人家懂什么,第一胎自然是女孩為好,不然我怎么立皇太女”
“皇太女”
周露白垂眸,“不敢,那是為長兄預留的。”
她怔了一下,旋即大笑。
“還吃哥哥的醋呢你個小醋壇子”
周露白有些羞惱,翻了身。
男子瘦硬背脊貼上一片柔軟,她低低地笑,“露白,我很高興,在乎我的對不對”緋紅伸手去摸他肚子,滿是眷戀,“等我們孩兒出來,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你帶她騎馬,我教她射箭,好不好露白,你一定要生她出來,她值得最好的。”
周露白閉上眼,內心冰寒。
不可能。
男子分娩,何況還是生下敵國女帝的血脈,對他來說不僅是恥辱,更是一次生死歷劫,他又不是那些蠢貨,把自己性命以及榮辱全賭在這上面。
他會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讓它死得其所。
那時機便是夏祭
祭祀當天,天子至尊領著百官諸侯前往北郊地壇,旌旗獵獵,氣象威嚴。
抵達地壇后,周露白作為鳳君,就立在緋紅的身邊,身后尾隨著百官。
“取血”
文武樂舞起,隨著她一聲清喝,寇青巒被男巫押著出來,臉色青白,目光透著一絲怨毒。
周露白皺眉,下意識撫摸肚子,隨后一僵,手掌生硬地垂落。
那男巫忽然腳步一斜,冷光猛地刺來。
“刺客護駕護駕”
為首的太卜等人看得清楚,駭然大驚。
周露白算計著角度與位置,利落擋在緋紅身前。
“刺啦”
衣衫被刺破的聲響。
鮮血浸透了天子的章紋冕服,她的手臂修長有力,緊緊煨燙他,“保護鳳君”
周露白眉眼染上又濕又熱的血,他怔怔被她帶著,殺出一條血路。
人影重重,刀鋒冷冽,她把他送到了呂冰鏡的身邊,才體力不支滑落下去。
“至尊”
呂冰鏡焦急大喊,他也無意識抱住她的腰。
她抓住他的手,“露白咳咳孩兒,孩兒沒受驚罷”
他愣了愣,眸中星丸染上雪光。
“沒、沒事。”
緋紅露出一抹笑意,“那便好,便好”
她目光開始渙散。
系統被這大場面嚇死了,宿主,宿主你撐著點,我,去買護心丸,我給你賒賬
然后它聽見熟悉一聲
女主寇緋紅欺騙值795982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這胎坐得很穩,女朋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