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手人竟然是戚厭跟緋紅雙方的秘書。
這不對勁。
說實話,闞定權并不放心這位才貌雙全的金小姐。
他能理解復仇者玉石俱焚的心理,就像許粒,孤注一擲賭上所有,可是這種特性不該出現在聯姻妻子的身上,她天性冷血,有時候比蟒蛇還可怕。闞定權懷疑緋紅早就跟戚厭達成了某種交易,故意嫁過來搞垮他。
好在他也留了心眼,并未全盤信任緋紅。
尤其是她引誘了小黑背,讓闞定權對她的恨意抵達頂峰。
闞定權勾起唇角,兜兜轉轉,小黑背還是他這邊的人,并決定反捅緋紅一刀。
許粒說金信集團大肆收購酒莊,并非是為了發展酒業,而是掩人耳目,借著橡木桶走私翡翠原石這個情報是他不經意從女人的電話里聽來的,當時她遮遮掩掩,還跟許粒撒謊。
要不是許粒心如死灰,他也不會吐出這件致命的情報。
許粒希望闞定權收集證據,讓她身敗名裂。
闞定權起先也是這樣想的。
很快,太子爺改變主意了他決定截胡那批原石,并在董事會曝光兩人挪用資金非法盈利的罪名。
在京市,闞家才是最大的地頭蛇。
事情很順利。
闞定權成功截取了那批貨,封鎖消息,同時在董事會上執行自己一石二鳥的計劃。
“從九月到十二月,銀行流水連續支出”
闞定權侃侃而談。
“戚董,金小姐,您二位利用職務之便,挪用接近13億資金,不打算給大家來個交代嗎”闞定權似笑非笑,“還是說,您二位把經費用在了打情罵俏的雙飛之上”
眾董事驚怒不已。
戚厭瞳孔漆黑,“闞定權,你血口噴人,我跟她沒關系。”
闞定權聳了聳肩。
“有沒有關系,你心里最清楚,讓一條蛇從你的手邊,爬到我的身邊,只為奪取我在闞家的聲望,您也真是舍得呢戚董。不過很遺憾,戚厭,游戲結束了,你該下臺了。”當初戚家就玩不過闞家,這次也一樣。
戚厭的目光落在緋紅身上。
縱然被人折辱,輕慢,她依然眉眼含笑,手肘隨意支起,放在頰邊。
那一截纖細手腕,點綴了尼泊爾風格的鍍銀雕花手鐲,鑲嵌著綠松石的精妙鏤空花瓣,合著她流轉的眼波,繁麗婀娜得像一座金粉王朝,容得下任何矛盾與混亂。
緋紅輕笑,“我這條蛇可以說幾句話嗎”
無情無義的蛇類能說什么呢
緋紅曖昧道,“老公,真不好意思,我把你的星星摘到了手心,他現在對我死心塌地的。”
闞定權神色大變,“你說什么”
“你不是很想知道許粒生日那天,我哪兒鬼混去了嗎看在你即將吃牢飯的份上,我告訴你呀”
緋紅站在香氣與光線里,雙肩柔弱纖細。
“老子來說。”
會議室內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少年獨有的清透干凈。
許粒一身沉潛肅穆的深黑西裝進場,日光穿透玻璃,瓷器般的肌膚被照得白雪燦亮,而黑發也被織成了一絲絲的半透明的金線,美得艷烈搶眼。
他行走到緋紅的身后,如同環伺的鷹犬,忠心耿耿而又心狠手辣。
“老子換了新主人,很巧,就是你老婆。”
棋盤凌亂,王國坍塌。
“失陪。”
緋紅頷首,牽著少年就走。
范西德一身盛裝追了出來,氣都沒喘勻,夾雜著一絲怒火,“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伊蓮夫人,要不是給老爺子幾分薄面,她都不會踏足這里”
他看都沒看許粒,扶住緋紅的肩頭,對女人的情意驅使他態度緩和。“聽話,伊蓮夫人不過是想要一個漂亮寵物,你給他就是了。”
許粒半張臉被陰影吞沒,他乖順垂下細長的睫毛。
沒有反抗。
范西德沒有想到,緋紅沖他豎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