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聽了這事,心中百感交集,沒想到自己的大仇人竟然就這么死了。他沉默片刻,又道“殺死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并且把這件事嫁禍到我身上的玉鐘子也是這么死的,當時我和紅蓮花制服了他,他竟然立馬咽下藏在嘴里的化骨丹自盡了。”
等俞佩玉離開后,賈珂叫住陳航,道“陳將軍,韓大將軍和他那個仆人的尸體還在不在”
陳航道“已經運回京城了,怎么了”
說到這里,他已經反應過來,臉色一變,道“賈大人,你是懷疑韓大將軍也是別人假扮的”
賈珂沉吟著,道“韓大將軍位高權重,天天有那么多公務等著他處理,有那么多人等著他發號施令,要假扮他只怕不容易。我從前跟著謝麟見過幾次韓大將軍,知道他行軍打仗最重紀律,不喜歡別人在
軍營中亂跑。
他帶的那個仆人只是負責照顧他起居的,我想那個仆人大多數時間應該都待在韓大將軍的房間里并不出門。軍營中仔仔細細看過他的臉,確保絕對不會認錯他的人有多少
當時大家在密室中發現韓大將軍和仆人的尸體后,恐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韓大將軍的身上,跟他一起死在密室里的男人模樣和記憶中差不多,年紀也對得上,當然就是他的仆人了。即使那具尸體其實和仆人只有八、九分相像,我想也沒人會注意到。何況死人和活人看起來本就存在些許差別。
仵作尸檢的時候一定檢查過仆人的臉,可仵作最多只是看看他有沒有易容,臉上有沒有致命傷,怎么會去想這人有沒有經過刀圭之術。如果這個仆人真的是別人假扮的,那他完全可以殺死韓大將軍后再自殺。
殺死韓大將軍的兇器是很薄的劍,或許這柄劍不一定是鐵做的,而是某種可以吃的食物做的。又或許當時第一批發現韓大將軍的尸體的人中,有一個人是他的內應,趁大家不注意,先把藏起來的兇器拿走了。”
陳航臉色難看的道“最重要的是,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他二人的尸體早已經腐爛,現在再想查,只怕也什么都查不出來了。”
王憐花忽然一笑,道“誰說一定什么也查不出來的”
賈珂和陳航都看向他,王憐花悠悠然道“難道你們以為刀圭之術只在皮膚上做手腳就可以了嗎就像剛剛的俞佩玉,看得出來,他原本的眼睛略小,所以那個高老頭將他的眼睛開大。他從前的鼻子略矮,所以又將他的鼻骨抬高,還從口腔內部縫合了一小部分他的嘴唇來修正他的嘴唇。
如果這個仆人是別人假扮的,并且他經過刀圭之術改過容貌,也許他的頭骨上會留下什么不自然的痕跡。”
陳航聽了這話,眼睛不由一亮,這當然是因為他通過王憐花這話,看到了點破案的線索。可是亮完了,他又感到了一種由衷的恐懼。
這世上竟然有這種辦法,能將一個陌生人改頭換面,變成一個人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一個人再狡猾再有防人之心,也不會防備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那這個披著別人
的皮的陌生人還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