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道“在下移花宮弟子花無缺。”
小魚兒目光閃動,他小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人把他從惡人谷中抱出來,告訴他他姓江,他的父親叫江楓,他是被移花宮中的人害死的,還叫他千萬別忘了這仇恨,長大了一定要找移花宮的人復仇。
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快就遇到了移花宮的人。
他笑嘻嘻道“失敬,失敬,原來閣下竟是移花宮的弟子。只是你既然沒有殺過人,我還是不能讓你請我喝酒。”
聽他的語氣,仿佛他肯讓別人請他喝酒是一件多么給別人面子的事情似的。
“花無缺”淡淡笑道“不讓我請你喝酒也沒事,你既然請這屋子里的人喝酒,當然也請我喝酒了,是不是”
小魚兒道“當然。”
“花無缺”微笑道“那我可不可以坐在這里喝酒”
小魚兒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情愿的道“如果你非坐不可的話。”
“花無缺”坐下,凝視他許久,忽然臉上露出受傷之色,輕輕笑道“賈兄莫非真不記得我了”
小魚兒一怔,萬沒想到這人竟然是賈珂的熟人,他打哈哈道“咱們那么久沒見面,我一時倒認不出你了。”
“花無缺”微微笑道“也是,當年咱們認識的時候我那么落魄,現在我的境遇勝過那時很多,你認不出我也是常事,這些年來,我倒是一直惦記著你的。”
小魚兒一面給他倒酒,一面笑道“哈哈,你惦記我什么”
“花無缺”笑道“惦記當年你與司空摘星、陸小鳳三個人一起把我送出城去的恩情,若非你們三位出手,我必然沒法出城,也就不會遇見名醫,早已經毒發身亡了。”
小
魚兒笑道“哈哈,這算什么。來,喝酒”
“花無缺”接過酒杯,一面喝酒,一面與小魚兒說笑。
他看著小魚兒的目光是如此溫和,但是他心里卻閃動著惡毒的光芒。
說到這里,他已經完全確定,面前這個少年并不是賈珂。
如果這個少年真的是賈珂,他在聽到自己是移花宮的人以后,就該想到當年的江大貓,也該聽出他剛才說的話的錯誤當年他們一起逃離京城,賈珂、王云夢、陸小鳳和司空摘星都出了城,可是他卻沒有。
至于這個少年究竟是誰,“花無缺”也就是江玉郎的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他應該就是昨天本應該死在自己劍下的江小魚,而昨天那個跳崖自殺的“江小魚”其實才是賈珂。
雖然殺錯人了,但這事不能怪他。畢竟昨天把人指給他,讓他去殺的人是邀月,把賈珂錯認成江小魚的人也是邀月,看見賈珂拿了一個小圓筒放在胸口以為他要自殺,就把他的手腕打斷的人還是邀月。
江玉郎也不懂為什么邀月和憐星平日里都冷冰冰的跟個活死人似的,卻在這件事上這么狂熱,不僅要他殺死江小魚,還要他必須親手殺死江小魚,如果看見江小魚自殺還要阻止他。她們昨天看見江小魚跳崖自殺后,就把他罵了一通,轉天就去崖底找江小魚的尸體了,她們要親自確定江小魚是不是還活著。
但無論她們有什么苦衷,江玉郎心里都已經厭煩了。他天生不記別人的好,只記別人的壞,如果說他性格里本來還有幾分多愁善感,這么多年在移花宮的牢獄般的生活,也生生把他那幾分多愁善感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