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看似溫和,但是骨子里卻很能忍,已經做下的決定,他絕對不會回頭,他能用任何方法和手段壓制住自己的感情,并且習慣于此,讓外人看不出一丁點變化。
就是這股風輕云淡的樣子,能把宗楚逼瘋。
他陰森看著沈余的背影,幾乎控制不住馬上叫人把他綁起來的沖動。
他眼底通紅的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他為什么不能
沈余就該是他的東西他是他宗楚的人,一輩子,永遠都只能是他宗楚的人就算他不要他了,他讓他滾,他也得留下
宗楚壓制著想要把他捆起來狠操一頓的暴怒,陰沉的在沈余身后開口“茶根,你不會以為我是什么好人吧”
青年下樓的身影微頓。
宗楚呵呵笑了兩聲,他盯著青年消瘦挺直的身影,視線好像毒蛇滲出的毒液,黏滯在獵物身上“你他媽說走就走,你以為有那么容易嗯”
“我給你兩個選擇現在留下,我既往不咎。第二個”
男人的聲音好像當天貼在跳樓的李家家主耳邊一樣輕“我讓你求著回來。”
沈余忽然劇烈抖動起來。
他死死握著樓梯扶手,才克制住想哭的沖動,宗楚這句威脅對外人來說可能夠唬人,但沈余沒有感到害怕,只感覺到巨大的絕望還有慶幸。
他不是自虐狂,被男人威脅被他惡語相向,他只會感受到哀戚。如果他不離開,這份小心壓抑著的感情或許根本也維持不了多久。
而且他還有什么好失去的呢他所有風光的一切都是宗楚給的,他要收回去,隨時都可以。
沈余垂下眼,僵澀地往下邁了一步,有那么一瞬間他好像聽到了身后有什么東西被捏碎的聲響。
他攥緊扶手,聲音有些不明顯的顫抖“五爺我去收拾一下畫室,不打擾您了。”
慌亂的腳步聲逐漸遠離,宗楚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他手掌掐著門邊,因為過度用力崩碎的木門枝杈插進皮肉里,他表情一點變化沒有。
身后的青年看著順著門滴下去的血,嚇得直哆嗦。
男人忽然動了。
他緩慢轉過身體,燈光下深刻的眉骨陰鷙到極點,他視線平直的掃過這間屋子,在掠過綿軟塌下去的被子時凝滯了瞬間,仿佛看到青年乖順躺在里邊的身影。
但他媽這人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宗楚狠狠錘了一下門板,發出的巨響讓地板上的少年劇烈顫動了一下,一縷頭發絲不小心觸碰到了床褥。
宗楚猛地火了“誰他媽讓你碰他的床滾,給我滾”
青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提起領子,嗆得瞬間咳嗽起來,臉上糊滿了淚水和鼻涕,滿眼都是驚懼,甚至連求饒的話都沒說出來。
衛臣在走廊聽到聲音,快步趕了過來,他理智的沒有打擾暴怒的男人,只站在門外低頭致意,用聲音提醒男人冷靜“五爺,我打發他出去”
男人提著人,長久的站了五分鐘才松開手,青年一踩到地面就狼狽的往外跑,滿腦子都是趕緊離開這個瀕臨發瘋的男人,臨跑出去前,他隱約聽見里邊男人用陰鷙到發啞的聲音問“他走了”
青年眼泛驚懼。
他之前羨慕沈余,甚至還有些嫉妒。
宗楚那天把帶他帶過來,實際上卻什么都沒干,只等著今天給沈余做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