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最后一絲光線已經消失,天上云層厚重,海面微風吹小浪打,在這樣的氛圍下,突然響起的陌生聲音嚇得松鼠毛發炸起,下意識抱緊了大蛇腦袋。然后她反應過來,猛地轉動頭顱看向凹槽里填滿的大老虎。
老虎在說話
從下水又爬起來后,大老虎就一直表現得很沉默,緊緊趴在那,宋許還以為她因為下水感到不愉快需要緩緩,誰能想到好幾個月以來只會用吼叫和他們交流的老虎突然之間就開口了。
宋許二段反應,接著跳了起來“說話了”
大蛇先游動過去,在大老虎的下巴上頂了頂,然后繞著她的身體圍了一圈,含蓄地表達了自己的喜悅。
松鼠的興奮更明顯“怎么突然會說話了我的天哪恢復了嗎是恢復了吧”
大老虎那張臉,獸型時表情變化不是很明顯,只是那雙大眼睛里有一點點心虛。
其實在坐船出海之前她基本就能說話了,不過當時她的腦子里還不是很清楚,一堆慢慢想起來的東西亂糟糟地堆在腦海里,認知也有一點問題。
像是她想起來自己有個幼崽,但是面對眼前的兩個幼崽她一下子分不清楚究竟誰才是,記憶中有一條小蛇,可是她的經驗又告訴她,長毛的更合理,于是每天仔細觀察他們。
出海的第一天,看到茫茫大海,一種強烈的窒息感在身體里復蘇,她想起來好幾次險些在海里溺亡,刺激得她記憶都變清晰很多。雖然部分記憶還有些模糊,但重要的事情以及仇家都差不多記起來了。
想是想起來了,也沒找到個合適的機會吭聲。
她趴在那琢磨自己的事,想起自己變傻了這么久心情有點糟糕,看著離開時快要成年的孩子如今還沒有變成野獸又有欣慰。
烏木腦袋上頂著他的伴侶,在船邊游動,一會兒鉆到水里抓出來小魚丟在船上給伴侶玩耍,接著又盤成一圈把伴侶圍在中間休息雖然外表看得出來他已經快要變成徹底的野獸,但他如今很開心。
作為一個母親,黑森當然能看得出來這個孩子什么時候在開心。他小時候威山送給他獸骨做的骨刀,他也是看著沒什么反應,威山以為他不喜歡,也沒見到他有高興的表情,只有黑森才知道,他確實很喜歡,每天晚上纏著那小玩意兒睡覺。
她就這么安靜看了兩天,看著他們睡覺、進食、玩耍。
小小的松鼠獸人會在烏木從海水里上來之后,給他擦去身上的水,在他推船的時候下水去陪他玩,休息的時候給他講故事唱歌。
黑森還想起來這幾個月以來自己神智混沌時看到的兩人相處片段,黑森從未見過會這樣相處的伴侶。
大概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伴侶在身邊,烏木才始終保持著這一線的理智,再痛苦也不肯變成野獸。
還有,烏木竟然能找到伴侶,令她驚訝,她還以為烏木這輩子就只能纏樹干。
“媽你終于能說話了,咱就是說,你為什么那么執著于那座島啊,是因為上面有能讓烏木恢復的東西嗎島上有什么”松鼠獸人一點不見外地跳過來,連聲問出自己最好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