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戴了個狼皮“頭套”的大蛇,宋許一矮身鉆進石洞,手快地清理掉攔在地上的碎石頭,用腳將散落一地的存糧堅果撥開,又跑到自己給蛇蛇墊的窩看了看。
這個窩倒是沒有被損壞,就是側上方缺了一大塊石頭,現在那破口正往里呼呼灌風吹雪。這么大個洞,如果用石頭堵,需要的石頭太大她搬不動,用其他的堵一時間沒那么快堵好對了,那不是有個原始獸尸體嗎
宋許想起現成的材料,小心越過地上盤起來不動的蛇蛇,操起獸牙刀直沖原始獸,將它兩扇帶著膜的翅膀從翅根部切割下來。
這兩扇大翅膀沒有想象中重,她將一扇翅膀拖到缺口處蓋上,恰好能遮蔽大洞,再用石頭固定一下免得半夜被吹跑。
解決完屋子最大的一個漏風口,宋許又從亂石堆里撿起自己做的門,堵住另一個缺口,這才回到昏暗狹窄的坍塌石洞里。
之前的篝火早已熄滅,連著灰堆都被壓在一塊大石頭下,宋許在洞內另找了一塊干燥的地方,抱來干柴重新生起火堆。
做好這一切,她再次來到蛇蛇身邊,小心抱著他的腦袋,將他拖到熊皮窩里。
太沉重了,宋許拖得出了一身汗,才成功把他大半的身體拖到熊皮上。被她拖動的這個過程里,大蛇一動不動,像一根沉重的木柴,又像一捆吸飽了水的麻繩。
宋許手動將他還有一半拖在窩外的尾巴繞著他的身體卷起來,并在上面蓋了另一張從石頭底下扯出來的熊皮。
他沒有半途掙扎要咬她,讓宋許擔心他是不是凍出毛病了。她摸一摸蛇身,揉捏一下試試看是不是被凍硬了,覺得好像沒有,便小心翼翼解開草繩,拿開套在蛇蛇腦袋上的狼皮。
蛇蛇獸型時是不會睜眼閉眼的,畢竟沒有人那種眼皮,眼球外面只是一片保護眼睛的透明鱗片。所以,宋許看不出來他這是又睡著了還是醒著。
“嘿,烏木,你還好嗎”
“烏木你睡了嗎”
沒有了漏風的大口子,又生起火,洞內溫度升高,宋許總算覺得身體回溫了一些。她趴在蛇蛇不遠處,逐漸湊近。
突然,蛇蛇吐了下信子。宋許看他不發出兇兇的嘶聲了,立馬明白他這是醒了神,試探著將手伸過去,這一湊過去,蛇蛇立馬張口短促地哈一聲。
宋許縮手,看到上面還殘留有割原始獸翅膀留下的血,明白了,先去搓一把雪洗洗手上的味道,再來嘗試和腦子不清楚的蛇蛇交流氣味。
這一次,她把手伸到蛇蛇嘴巴前,他果然沒再哈氣,反而一直在反復吐信子,像在確認辨別她的味道。
宋許看著他一張蛇臉,總覺得他好像在疑惑什么,疑惑她是誰疑惑為什么她的氣味熟悉嗎
宋許從前確實聽養蛇的蛇友說過家里的蠢蛇一個冬眠過后忘記了它的鏟屎官樹杈子,要重新熟悉,但她沒想到,她這個給蛇類半獸人當伴侶的,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蛇信在手掌上貼過,宋許突然抓住吐來吐去的信子,把正在辨認氣味的蛇蛇嚇了一跳,猛然收回蛇信,腦袋往后縮,默默觀察她。
宋許不知道他那大腦袋瓜子里有沒有記起雙方身份,只是確認他不在無差別攻擊人的模式里,她的膽子就成倍增長,一個打滾變成松鼠形態,滾到蛇蛇身邊。
她四仰八叉,兩腿蹬在蛇身上,拖動熊皮一角蓋住自己,疲憊嘆氣“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