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沈蒼手里的劍,他握緊手里的弓,伸向后箭筒的右手蠢蠢欲動。
“你是誰”
沈蒼攔回江云渡,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只是過路人,上有傷,并非有意擾兄臺捕獵。”
來人早也注意到他衣衫狼狽,聽他這么說,手上力道松了松,卻還是心有警惕“這里從來不見外鄉人,你又是怎么過路的”
沈蒼說“我是從落日崖來。”
“落日崖”來人雙眼瞪圓,看一眼遠處瀑布的方向,顯然對周圍地形十分熟悉,“那里沒路,你從山頂摔來,居然還活著”
沈蒼說“僥幸而已。”
男人卻搖了搖頭,認真量兩人。
一個風度翩翩,一個冷若冰霜,器宇不凡,衣服雖然到處破損,可一看就是名貴料子,不像是普通人家,看來也和他的說法一致,上傷痕很多。如果是從山崖上摔來,這樣奇怪的傷痕就不難解釋。
而且,從山崖上摔來,兩個人都沒死,只是受傷
是高手。
男人意識放微抬的弓。
僥幸這樣的話,他又不傻,怎么信,來又是二對一,他不占好處。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此別過。”
沈蒼在他小心彎腰撿野兔時說“兄臺可否告知,最近的村子還需多少腳程”
男人順利撿回獵物,心情大好,指了一個方向“你走這邊,至少還兩天功夫,那邊倒是近一些,但也過夜。”
“你在此獵,想必住在附近。”
男人心頭一跳,看向江云渡,支吾不答。
江云渡從腰間取碎裂殘缺的玉佩“至少值二十兩。”
二十兩
男人眼神發亮。
江云渡道“留宿一夜,助我找到大夫,便歸你。”
“沒問題”男人連連點頭,忙不迭說,“這邊請”
江云渡沒再看他,只扶著沈蒼,在男人熱情的邀請舉步向前。
路上,男人介紹過自己。
劉水遠,附近的獵戶,靠獵為生,這里的天不如北方寒冷,冬天也有動物活動,所以偶爾也來幾趟。
帶沈蒼和江云渡來到獵才住的木屋,劉水遠趕緊生了火,烘暖房間,唯一的床讓給兩位貴客,又特意煮了熱粥、烤了野兔,送到床前。
“獵受傷多了,還有剩的傷藥,兩位不嫌棄的話,湊活用吧”
江云渡接過傷藥,略一頷首“多謝。”
劉水遠忙擺手。
那玉的成色他看得清楚,足足幾十兩銀子,簡直是天上掉的一筆橫財。
他又問了幾句,看出這位冷冰冰的男人對他不很待見,那雙眼神他也不敢直視,索性抱著粥碗出門,了臨時搭的棚子里,不攪。
聽到關門聲,江云渡扶沈蒼吃過一頓熱飯,再扶他躺。
沈蒼說“你也睡吧。”
江云渡道“我療傷。”
沈蒼的傷重在經脈,若不及時根治,一定留有后患。
趕路一天的困乏和傷病一齊涌上,沈蒼最后拍了拍江云渡的手背“別太累。”
江云渡看著他,見他閉眼,才撩袍盤膝坐在床邊,靜靜坐。
然而漸漸,一陣難以言喻的火熱在小腹匯聚。
這覺過于熟悉。
江云渡倏地睜眼。
內力運轉稍緩,灼燙的熱流也隨壓。
江云渡微蹙著眉,雙手搭在膝上,緩慢運功。
方才一瞬的熱流仿佛只是錯覺,不再出現。
整夜悄然而過。
接連兩夜睡得安穩,沈蒼再睜眼,腦海中的鈍痛又散些許。
看到江云渡還盤膝坐在側,他沒擾,江云渡卻忽有所,轉臉看來。
“好些了嗎”
沈蒼笑道“好多了。”
門外。
劉水遠聽到動靜,端著裝滿熱水的茶壺和水杯來,不太敢和江云渡說什么,在桌上放茶壺,看向沈蒼“兩位收拾好了,隨時出發。”
沈蒼笑道“有勞。”
“客了。”劉水遠退回屋外,關了房門。
江云渡扶沈蒼。
他上披著濃重的寒意,沈蒼問“你昨夜沒睡”
“嗯。”
沈蒼又問“恢復得怎么樣”
江云渡沉默片刻。
一夜坐,丹田內熟悉的發作跡象在丹田中幾度醞釀。
久沒聽他開口,沈蒼轉臉看他“葉青”
江云渡避開他的目光,淡聲道“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