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陸谷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情急之下找了個借口,說“我和你二哥哥不急,家里有昭兒呢。”
“也是,一個娃娃就夠忙了,若有兩個,家里豈不亂了套。”沈雁天真,也沒有多想。
說起戴花兒打扮什么的,她想起自己在家里繡的手帕,摸黑拉一下陸谷衣袖,歡快地開口“谷子哥哥,我前幾日繡了個芙蓉花的帕子,可好看了,連娘都說繡得好,這回上來忘帶了,回去給你看。”
生孩子的事揭過去,讓陸谷悄悄舒一口氣,答應道“好,回去一定看。”
白天趕路到底累,說了一會兒話后,聽見沈雁在打哈欠,他便低聲說該睡了。
三人皆是一夜好夢。
翌日清晨,沈玄青依舊沒回來,陸谷在廚房熱早食,沈堯青起來后沒別的事做,將昨天沒劈完的柴劈了一些,沈雁盥洗后就把他劈好的柴火抱進柴房中,放在外面萬一下雨就淋濕了。
趕路疲累,平時連沈玄青上山來都會歇個一天半天的,沈堯青和沈雁也是如此。
不過吃完晌午飯后,因栗子林離得不算遠,沈堯青閑不住,他一個大男人,和沈雁待在一塊兒也就罷了,和陸谷之間到底要避避嫌,水缸挑滿之后就不知要做什么,陸谷和沈雁做繡活納鞋底都有活干,他總不能一直站在旁邊看,就背上竹筐說要去栗子林那邊轉一圈,多少撿點回來。
他這么一說,陸谷和沈雁放下手里的活也跟了出去,毛栗子和榛子撿起來還是很方便的,熟透了自然會掉落,到林子里彎腰撿就是。
之所以早上沒去,一個是覺得沒帶狗,只有他們三個人,早上的山林或許會有危險,另一個是想等沈玄青回來,他都出去好幾天了。
臨走時陸谷沒鎖門,只將門栓掛上,他怕沈玄青萬一回來沒見到他會著急,拿了根樹枝在地上留了句話,說他和大哥還有雁雁去撿栗子了,寫好后三人才往栗子林那邊走。
沈玄青打獵這幾年很少會和家里說起山上的危險,但上次陸谷遭遇了公野豬襲擊后,這回連沈堯青都多長了個心眼,沒有走的太遠,三人撿了兩筐栗子后,眼見太陽漸漸往西去,他雖背了鐮刀出來,但還是帶著沈雁和陸谷往回走,十分謹慎。
還沒走多遠,陸谷就聽到狗叫聲,下意識看過去,很快就看見飛奔而來的乖仔,大灰和大黑緊跟在后面。
許久沒見沈雁和沈堯青,乖仔尾巴搖的很賣力,轉來轉去,不斷在幾人腿邊亂蹭,顯然高興極了。
“大哥。”沈玄青在遠處就喊道。
“二哥哥。”沈雁也喊了聲,一雙杏眼彎彎,平時她挺討厭兩個揪她辮子的哥哥,可一個多月沒見了,到底會想念。
走過來后,沈玄青接過陸谷背上的竹筐,笑著同他們三人說“我一回去就看到地上的字,就帶狗過來找你們。”
其實剛才沒看到陸谷出來迎他和狗,三只狗全都吠叫不止,他也變了臉色,趕忙跑回去,在看見地上留下的字跡后才將懸起來的心放回去,原是大哥和沈雁來了。
山貨同樣是過冬的口糧,可撿山貨備口糧是鄉下人家家戶戶都做的事,就算今年米和面都足夠,他們家也不例外。
沈玄青和沈堯青背著竹筐走在后面,說起上個月割秋稻的事。
這些昨天晚上陸谷已經聽沈雁說了一遍,但不妨礙他聽到沈堯青說家里余下那八個大甕全都囤滿了新米,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