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天臺上的燈光,甄家旭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年輕男人。
對面走過來的還不止沈君辭一人,還有數名刑警,他們手中的槍都對準了趴在地上的甄家旭。
一旁陸英上前,給甄家旭搜了身,將他的雙手后扣,拷上了手銬“甄家旭,你被捕了。”
甄家旭已經雙腿被廢,滿身血污,匍匐在地,剛才對著他瘋狂地磕頭,眼前的人已經被逼入絕境。這些還不夠,他還將會受到審判。
沈君辭的心中浮起一絲快意。
他那時候并沒有細想,只是覺得都是巧合。還覺得是沐譽為多心。
但是后來,他也逐漸感覺了出來,很多警方的行動和計劃都是針對河圖商會的,除了站在前臺的顧言琛,后面好像還有別人在出謀劃策。
隨后陸英開始聯系救護車和抓捕的車輛。
望著眼前立在眾人中央的沈君辭,甄家旭猛然想起,之前沐譽為在和他復盤所有事情時說的話“自從那個姓沈的法醫從省局下來,組建特刑科開始,事情就一樁一樁地接連發生”
若是半年以前,有誰和他說,一名法醫,一支小隊就能夠扳倒整個河圖商會,甄家旭肯定覺得這是以卵擊石,蚍蜉撼樹,天方夜譚,那可是當年市局局長想做都沒能做成的事。
可是現在,大廈傾覆,他已經迎來了全面潰敗,自己也死期將至。
現在這位年輕人站在他的面前,面容冷漠地俯視著他,甄家旭猛然明白了過來,他咬著牙對沈君辭道“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眼前的人就是他一直無法戰勝的對手。
沈君辭問“你記不記得,你殺過一個人名叫林落”
林落甄家旭愣了一下。
甄家旭絕不相信,眼前的人只是一名普通的法醫,他顫聲問“你是誰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為什么可以督導組是不是你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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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并不重要。”沈君辭看著像是一只落水狗一般狼狽的甄家旭,“送給你八個字血債血償,惡有惡報。你今天得到這樣的下場是罪有應得。”
這段時間,顧言琛也從對面的樓上下來,來到了這里的天臺上,他站在了沈君辭的身邊。
他好像有印象,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那個名字究竟是誰,他殺的人實在太多了。
眼前的人是在為林落報仇嗎
運尸車運走了沐譽為的尸體。
午夜零點,紛亂的一天正式結束。
救護車到了,甄家旭被刑警們拉了起來,用擔架運往樓下。
丁玥染也被送往醫院搶救。
下午,顧言琛和沈君辭早早就來到了庭審現場。
法庭之中莊嚴肅穆,國徽高懸,神圣不可侵犯。
經過四個月緊鑼密鼓的庭前調查,在新年之前,關于甄家旭的案件開庭審理。
沈君辭搖了搖頭“還好。”他不緊張,反而有點興奮。
資料早就已經呈于檢察官,他有點期待甄家旭親耳聽到那些鐵證時的反應。
沈君辭今日是作為專家證人出席庭審,他穿了一身法醫制服,帶了金邊眼鏡,神情肅然。
顧言琛問他“緊張嗎”
就算到了此時,他還在負隅頑抗。
甄家旭所請的律師是國內知名的刑辯律師。面對檢察官提出的證據和指控,展開了激烈的辯護,那位律師巧舌如簧。
他們終于看到了多日不見的甄家旭。
開庭審理后,甄家旭身穿囚犯的黃色馬甲,雙手雙腳戴了手銬和腳鐐,一瘸一拐地被法警帶入法庭,他仿佛已經老了數歲,整個人枯瘦,頭發全白。
“針對我方當事人的指控需要確鑿的證據以及完整的證據鏈。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我的當事人害死了余長恩夫妻。”
聽著這些話,顧言琛微微皺了眉,甄家旭的罪行持續數年,牽扯眾多,其中的很多證據都已經被清道夫銷毀,知情人也被一一滅口。
“這起案件是韓清逸所為,并不是我的當事人所做。我的當事人對這些毫不知情。”
“那段礦井邊的視頻音質受損,有幾句話聽不清楚,這只能證明我的當事人當時在現場,并不能證明他就是做這一切的幕后主使。”
隨后霍蕾走上法庭,做為證人指證甄家旭,她了一些新的證物“我曾經錄下了一段錄音,是甄家旭和沐譽為密謀毒殺檳城市局前任局長林向嵐的。當時他們毒殺了林向嵐,隨后又買通了化驗人員,偽裝林向嵐是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