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范婉哭的頓時更厲害了。
心里卻忍不住的給瑞珠比了個贊,真是好丫鬟,這跟著她幾年,也算是練出來了吧。
回去一定給她一個大驚喜。
這邊主仆二人依偎在一起,哭哭啼啼,另一邊賴大帶著幾個小廝,還有幾個婆子,氣勢洶洶,甭管誰對誰錯,光這兩邊的氣勢,就足以讓人心有偏頗了。
水淵頓時氣笑了“我倒是不知曉,這榮國府的,何時能當寧國府的家了”
他說著,走到范婉跟前“他們不是要帶你回榮國府么走,本王與你一塊兒回去,我倒要問問,這是犯了多大的事,居然這樣折辱一個當家奶奶。”
他回頭看了眼賴大,聲音大了些“蓉哥兒如今正在西山大營,他與八弟又是好友,我這做哥哥的也該照顧些才是。”
賴大越聽越覺得絕望。
眼看著范婉跟著水淵后頭上了馬車,水淵則是讓自家的馬車走在范婉馬車的后頭,一路跟隨,那架勢好似真要隨扈在旁邊保駕護航似的,等他們的身影消失,賴大身子立刻就軟了。
要不是旁邊小廝提醒,他都想不起來還要趕緊的回去稟報。
另一邊,水淵找了個借口,讓范婉上了自己的馬車。
瑞珠一直隨行,算是避嫌。
馬車簾子一落下,水淵就忙不迭的問道“奶奶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又有什么是我能幫忙的你只告訴掌柜的一聲便是了,實在不必將這東西掏出來。”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那枚小玉佩還給范婉“玉佩貴重,實在不該隨意出現人前。”
范婉接過玉佩,低頭將它藏回袖子里去。
“我確實有件事想求王爺幫忙。”
“奶奶直說便是,但凡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水淵表現的十分積極。
這份積極,范婉一臉平常,瑞珠面露忐忑,而跟在水淵身后的貼身太監周恒,則是抿了抿嘴,似乎想要勸些什么,最終卻什么都沒說。
“我想求王爺為我找個清靜些的道觀。”
范婉嘆了口氣“我想自請下堂,出家算了。”
水淵沒想到,范婉求他幫忙竟是為了這事。
秦氏要出家
為何
他目露震驚的看著范婉,張了張嘴,滿眼驚異“你為何會有這般想法”
“王爺這就不必問了,我自有我的道理,我與大爺雖成婚三載,卻一無所處,我知曉外頭有人說我善妒,也知曉有人暗地里嘲笑大爺,可我這心底到底覺得我這樣的血脈,是不該傳下去了,一切恩怨是非,就到我為止吧,所以,我想求王爺為我尋一處道觀,脫離了這俗世,尋求大道,也不枉我來人間走了這一趟。”
范婉垂眸,語氣淡然無比的說道。
只是說出的話,卻意有所指,話里有話。
水淵怔然的看著范婉,他聽懂了她的話,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氏難道早就知曉自己的身世
“我本想這輩子就這樣過了,再給大爺納幾房妾侍,生幾個兒女,我必定當親生的一般對待,但大爺對我太好了,好的我都不忍他這輩子沒有嫡子,而且”
她眼圈終究是有些紅了,泫然欲泣的看著水淵“而且王爺您三番兩次出現在我面前,我又不是那蠢材,哪里不知曉您的意思,只是王爺我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此時此刻,不過如同困獸猶斗,找尋那一絲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