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暉愣了一下,不由疑惑“何事”
“徒兒想去一趟揚州。”
范婉也不瞞著,直接告訴清暉說道“當初來京城我走的匆忙,未曾告訴我那姐姐一句,如今我出來這么久了,恐怕姐姐擔心壞了,正好最近這段時間京城亂的很,王爺恐怕也無暇顧及我,倒不如趁此機會去一趟揚州,見一見姐姐。”
她的身份乃是揚州孀居婦人,說這番話也沒什么錯處。
可惜清暉給誤會了“他竟敢強行將你帶來京城”
“倒也不是。”
范婉連忙給水淵解釋“只是那時候情況緊急,殿下也是征求過我的意見才帶我來的京城,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如今我要回去,也是因為,我剛得了消息,害我夫家的人已經沒了,再回去已經沒了危險。”
“當真無事了”
清暉尤不相信。
“無事了,那家人家的靠山兩日前沒了,日后再也囂張不起來,如今恐怕正夾著尾巴做人呢,我此次回揚州,除了看姐姐外,也想看看那戶人家的下場。”
范婉背著手對著清暉笑笑“只是我只是一個弱女子,獨自回揚州怕是路途危險,還請師父幫忙介紹兩個武藝高強的師兄師姐,陪我一塊兒回趟揚州才是。”
“這倒是可以。”
清暉一聽范婉要人陪,這才放下了心。
雖說只是個權宜之計收下的俗家弟子,可到底是頭一個弟子,清暉還是很上心的。
他也沒想過通知外甥。
徑直尋了兩個有些武藝的小師侄,讓他們陪著范婉這位師姐回一趟揚州。
這兩個小道士自進道觀起就再沒下過山,如今好容易有了下山的機會,哪里肯放過。
范婉收拾了箱籠,帶著武家姐妹和兩個師弟,便下了山,坐上馬車往渡口去了。
同一時間,賈蓉正在渡口查驗新到的脂粉船。
兩個王爺沒了,水涵和水溶兩兄弟作為王爺,自然忙碌非常,也不知是不是被兩個皇子的死刺激到了,老皇帝最近格外的粘兒子,幾乎每次入睡,都要有兩個兒子陪著才行,不拘是誰,就連病重的康王都被拉過去陪過床。
隨著脂粉船一塊兒到的,還有揚州的賈璉。
年前他送林黛玉回了揚州,本以為林如海不好了,他能過去撿個大便宜,乘機摟一把,誰曾想,他剛下船到了林家,就看家林如海抱著兒子,一副精神極好的模樣。
當即就把心底的那點小心思給壓下去了。
林如海對他這個亡妻侄子倒很是不錯,不僅在家中收拾了客院,還每日接見他,詢問他的課業情況,賈璉內心苦楚無處可訴,愈發沉溺揚州的秦樓楚館溫柔鄉。
他帶了不少銀子,可揚州卻是個銷金窟,他那點子沒過幾日就用光了,可他卻不能回家,只能留在揚州,因為他還得將林黛玉帶回京城去。
于是他舔著臉留在揚州,參加完了林姑父再婚的婚禮,還假裝對書本有了興趣,一直到前些日子老祖宗松了口,他才逃似的滾回了京城。
如今跟著賈蓉的脂粉船一路直達京城。
正好與這位堂侄兒見個面。
賈蓉帶著賈璉到了碼頭最近的一個酒館,要了個包廂,又讓人上了兩壺酒和幾個素菜。
“最近京城出了事,百姓們小心的很,將就著用吧。”
賈蓉拎起酒壺,給賈璉滿上。
賈璉剛準備長嘆一聲還是京城舒服,就被賈蓉這句話給弄得緊張起來了“出了什么事,竟然這般嚴重,難不成是宮里的”他舉起手,對著天行了個禮“那位”
“那倒不是,是頭上的兩個殿下,都沒了。”
“誰”
正打算喝水的賈璉直接噴了“你說誰沒了”
“最上頭的兩位殿下沒了。”
賈蓉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