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心頭一甜,旋即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應無愁方才好像在交代遺言。
岑霜落立刻飛向山壁,卻無法再靠近那里。
一個極可怕的陣法籠罩住那里,岑霜落根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么。
他試圖沖進陣法中,可以他分神期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破解足以困住大乘期高手的陣法。
陣法內,應無愁抬頭看著天空,輕聲道“靈不滅不活,明白了。”
他微微招手道“圓月,一次還是由你來吧。取走的靈后,記得再幫一次,送他離開劍冢。”
圓月劍化兩道月牙形弧劍,飛向應無愁。
劍刃刺入應無愁眉心,穿靈臺而過。
應無愁只覺得靈魂被撕扯一般地疼痛,但他明白,自不會死。
因他已經有了可以壓制煉魂之欲的情感。
只有他擁有種感情,他才能看懂鱗甲上的字。只有他擁有種感情,才能在自毀魂靈之時可以保持神魂不滅。
不滅不活,不死不活,不置之死地,哪來后生。
他必須擊散自的靈魂,靠著那股強烈的情感在被擊碎的瞬間聚,才能徹底擺脫煉魂之欲。
么做相當兇險,卻是唯一一線生機。
而且,由他是靠著那股強烈的情感聚的,在靈魂建之時,種情感勢必會被消耗,讓他失去產生段感情的記憶。
保留記憶,無法愛他;想要愛他,無法記住他。
無數道長劍跟隨圓月劍,刺穿應無愁的靈臺,在一瞬間將他擊碎。
龐大的力量之下,一切凡品皆化灰燼。
連被應無愁藏在袖中的鱗片們,也因袖里乾坤被撕碎而消失。
劍雨之下,寸草不生。
唯有七塊上古遺傳至今的鱗甲無堅不摧,在劍雨中維持著形態。
應無愁地倒了下去,他的身體被血浸泡,靈魂卻在一瞬間聚,歸靈臺之中。
陣法,岑霜落正化巨大的螣蛟,用身體一次次撞擊著陣法,試圖沖進去幫助應無愁。
銀白色的鱗片下滲鮮血,螣蛟卻好像不知道疼一般,任由劍氣一次次劃傷他的身軀。
他只有一種感覺,總覺得果他沒辦法沖進,會失去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過去。
也不知撞了多久,陣法裂開一道縫隙,岑霜落大喜,正要縮小身體鉆進去。
卻見一柄圓形的劍從陣法中飛,劍身上還沾染著應無愁的鮮血。
它合二一,在空中不斷旋轉,綻放強烈的光芒。
岑霜落在光芒的照耀下,身體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圓形的劍慢慢停下來,落在應無愁手邊,劍身上的字已從“圓月”化“輪回”。
應無愁沾滿血跡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只手像是在尋找么一樣,慢慢地移動著,它碰到一塊鱗甲,感受到鱗甲涼滑的觸感,才慢慢停下來,覆在上面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