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能讓應無愁受到指責,也不能丟了師門的骨氣。
岑霜落掀開被子,利落地翻身下床,準備雙膝跪地,說一句“事我師父無關,軒轅澤但憑長老處置”等硬氣的話。
誰知他剛下床,就被應無愁一掌按回床去。
“你來做么,受著傷呢,躺著。”應無愁。
盡管心痛這莫名失去的十年,但應無愁是不能讓岑霜落被人欺負。而且岑霜落剛成年,總歸是需要休養,適應成年期的各種變化,必須臥床休息,得是他應無愁來照顧。
按下岑霜落,應無愁轉頭無鋒長老“不過是拿你一柄劍,拿就拿了,如何怎地,你擎天劍派,心疼一柄劍不成,太小氣了吧。”
岑霜落“”
他是第一次見到應無愁如護短不講理的樣子。
以往遇到的應無愁,都是他假扮的徒弟無限溫柔,極度包容,如今竟是這么霸的嗎
岑霜落忽然想應無愁曾因聽到他的故事,就斷了岑家人的腿,自傷以自省。
是了,應無愁就是這樣護短,要公平正義的性子,所以才總是受傷,苛責自己。
岑霜落立刻“無鋒長老,是我做錯事,師尊無干。擎天劍派要懲罰便是,我一人承擔,不要遷怒我師尊。他一向教導我要潔身自好,不做違背德之事,做錯事要學會自己承擔。我行鬼祟之事,是我自己品行不佳,絕非師尊教導無方。”
即便被應無愁按著,岑霜落是單膝跪在床,無鋒長老說出這番話。
無鋒長老摸了摸胡須“我么時候說過要追究責任了,我只是想弄清龍骨劍的去向。劍冢內皆是英杰留下的名劍,擎天劍派守護它,也要這些劍有個交代的。這些劍不管是被誰拿走了,吾派都要留下記載,日劍主離,我的人也要負責找回這把劍的。”
他長嘆一聲“你看那劍冢山是兇煞異常,我看的卻是九州大陸的歷史。間珍奇異寶多得是,隨便拿走便是。可是劍冢山每一柄劍每一痕跡,都是歲月的風霜,怎可輕怠。”
無鋒長老不愧是見識廣博、德高望重的長老,他這一番話,讓應無愁一時也無法應。
應無愁最不擅長付這種年老體邁不怕死問心無愧性格正直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勉強收下駱擎宇。
無鋒長老“是人就有秘密,修者的秘密更是多如牛毛。我不追問你是如何進入劍冢山取劍的,但你必須隨我去祭劍堂,在龍骨劍的牌位下面留下你的名字和一滴血、一縷神念,方便未來我找到你,收回龍骨劍。”
留、留名字岑霜落身體一僵。
在祭劍堂內,然不能留假姓名。若是姓名血魂不符,名字肯沒辦法寫在面。
可他若是留了真實姓名,應無愁不就知他并非軒轅澤,而是其他人假扮的嗎
應無愁也意識到這一點,他可以私下想些辦法讓岑霜落“意”暴露身份,但絕不希望岑霜落的身份就這樣曝光在整個擎天劍派內。
更何況,這門派內有萬毒門做客,到時就不是一兩個人知岑霜落的身份了。
他應無愁的弟子拿了一柄劍,擎天劍派怎敢討要追責。
可一個居心叵測假扮軒轅澤的人,擎天劍派和萬毒門怕不是會鬧得召開修真界大會了。
應無愁自信可以護住岑霜落,但他不僅要保護岑霜落的身體不受傷害,希望他的小螣蛟可以堂堂正正地走遍修真界每個角落,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被人喊喊殺的滋味,應無愁嘗過,不需要岑霜落嘗一次。
于是他長袖一展,攔在岑霜落面前,無鋒長老說“長老寬宏大量,倒顯得我師徒不懂事了。怎能就這樣算了,罰,必須罰了之,去登記姓名。小澤,你也是個頂天立地的修者了,可愿受罰”
岑霜落一聽罰了之去登記名字,不管罰么,以他的變化能,就等于有了逃走的機會,自然同意,忙“徒兒愿意。”
無鋒長老“”
這師徒怎么回事,說了不用罰,怎么就非要受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