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將話題改回來,可岑霜落望著他的眼神太過澄凈,不含半點雜念,應無愁不方便主動暴露本性,只得順著他的問題,解釋了一下自己的修煉方式,以及七塊鱗甲的事情。
“原來應先生沉睡前,將七塊鱗甲藏于九州各地,”岑霜落道,“既然應先生想找回鱗甲,為何沒在擎天劍派收回鱗甲”
應無愁奇道“擎天劍派有鱗甲嗎我并未將鱗甲放在擎天劍派。那里本是擎天劍派領地,若貿然安置了我的鱗甲,千百年后,會出現一條新的靈脈,培養出一個新的門派搶奪擎天劍派的氣運。
“我與擎天劍派無冤無仇,早年更是受過他們的恩惠,怎會藏一塊鱗甲,給擎天劍派留下滅門的隱患呢”
“難道我見到那塊鱗甲不是應先生的”岑霜落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與輪回劍同時出現的鱗甲的樣子。
“是靈覺鱗甲,”應無愁恍悟道,“靈覺是修者最為神奇的一種感覺,是只有入道者才會覺醒的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也是最難控制的一種。”
見岑霜落認真聽著,應無愁知道他沒受過多少正統的教育,心里一軟,繼續解釋道“修者入定時、悟道時甚至晉升時那靈光一閃,便是靈覺,這種感覺即便是擁有,也難以控制。因此,我的靈覺鱗甲并不受控制。
“與其說是我與它斷開聯系,倒不如說,在我決定要沉睡時,靈覺鱗甲便自動與我斷開關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那應先生豈不是無法收回靈覺鱗甲”岑霜落擔憂地問。
他希望應無愁恢復健康,不要像瑯玕的雕像般走上末路。為此,應無愁收回七塊鱗甲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有這么一塊不受控制的鱗甲,為收回增加了太多的難度。
應無愁見找到機會,立刻道“靈覺鱗甲有自己的喜好,它會出現在你面前,定是很喜歡你。日后說不定還會在你面前出現第二次,到時你”
“屆時我定會封住鱗甲,交還給應先生。”岑霜落順暢地接話道。
應無愁“”
不,他并不是這個意思,他希望岑霜落能煉化靈覺鱗甲,再通過雙修轉給他。
為什么他們的話題,總是在偏離目標
岑霜落這邊倒是找到機會,他說道“應先生有所不知,我八歲后便一直住在寺廟中,受神像庇佑。后來我假扮軒轅澤與應先生相處,我才知道,那神像內竟藏著應先生的視覺鱗甲。我雖沒有在藏今谷長大的福分,但一直以來,也是應先生在照顧我。”
他沒有將歸還視覺鱗甲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而是借助這個機會,點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說到這里,應先生大概也猜出我的名字了,我便是岑霜落。”岑霜落將手輕輕搭在應無愁的傷腿,眼中滿是感動,“應先生是第一個為我出頭的人,即便當時我們素不相識,你還是能為我如此,我真是無以為報。”
“霜落”應無愁長嘆一聲,“沒想到你我如此有緣。”
岑霜落小心地將頭靠在應無愁肩膀上,應無愁也順勢摟住他,在他后背上輕拍數下。
這畫面看起來無比和諧,美好。
但就是不合應無愁心意。
怎、怎會如此
他主動坦白身份,是不希望岑霜落誤會他、回避他。是希望能夠隨時親近岑霜落,拉近兩人關系,喚醒前幾日的回憶。
如今關系親近了,但愈發有祖孫慈愛的感覺,前輩與晚輩之間的關系好像無法轉換了。
這絕不是應無愁想要的
不行,必須想個法子改變,再這么下去,他快順勢收岑霜落為義子不,義孫了。
這時岑霜落又問道“應先生此次來無妄海,是有什么要事嗎”
應無愁很想說“我是來找你的”,但終究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坦誠道“我的觸覺鱗甲就藏在無妄海內,我來尋回鱗甲。你呢”
岑霜落道“我受內丹影響,感應到此處有一塊龍血石,能助我晉升境虛期。龍血石藏在海底行宮內,不得已才假扮瑯玕的模樣,我無意傷害海底行宮的生靈。”
趁著這個機會,岑霜落終于成功地解釋了他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