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愁這番話信息量太大,他簡直不知道該重視哪句,感覺句句都是能沖擊他的靈魂他的信仰的話。
他最終還是抓住了自己最在意的信息,顫聲問道“在活尸村時,你就知道是我見到了我的真身”
應無愁拉起岑霜落的衣袖,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嗓音低啞,充滿誘惑“那是自然。”
“你當時不是失明嗎我確定你看不到。而且你還蒙了塊布。”岑霜落驚道。
應無愁笑道“你也知道我的心法,也吸收過聽覺鱗甲,你不知道天地萬物,皆可為我耳目嗎那塊蒙眼布,你真覺得它看不見東西嗎”
岑霜落想起初見時他對著應無愁的種種心思,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以他螣蛟之身,竟險些沒能扛住體內翻涌的真氣,幾欲昏倒。
幸虧螣蛟體質強悍,與應無愁三天三夜后岑霜落神清氣爽毫無傷痕,這時也能靠著身體撐住,沒有暈倒。
但聽了應無愁后面的話,岑霜落多希望自己的體質沒有那么好,這時直接暈倒了該有多好。
應無愁道“我當時只碰到了你的尾巴尖,其余部位還沒碰到。后來再見你原形,已是成年換鱗后,我永遠失去了那身幼年期的鱗片,一直十分懊悔,如今終于又見到了。”
岑霜落“”
他眼見著應無愁將那身法衣細細丈量后,又盯上頭頂發冠。
這發冠也是千年前的應無愁親手做的,當年劍冢山上,岑霜落送給應無愁的鱗片全部毀于斬靈之下,唯有幾塊應無愁煉制后又還給岑霜落的保留了下來。
應無愁認認真真看過發冠后,不滿道“頭上還缺個簪子,腰間也少了吊墜、腰帶上鑲嵌的寶石,手指上該戴個戒指,耳朵你未必喜歡打耳洞,還是配個頸飾好了。”
應無愁身上穿得極少,連鞋襪都消失了,倒是要給岑霜落準備一大堆衣飾。
“材料不能用太差的,可是修真界上好的玉石不好找,需要些時日。倒是老四材質不錯,正好又在手邊,可以煉制。”應無愁自語道。
岑霜落眼睜睜地看著應無愁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個珊瑚盆景,以岑霜落的眼力,自然看出這便是應無愁的四弟子瑯玕,只是狀態不太好,正昏迷著。
應無愁不知從哪里弄出一把極為鋒利的刀,磨了兩下對準瑯玕比劃,正在思考哪里更適合下刀。
岑霜落“”
他立刻拉住應無愁的手,攔在可憐的瑯玕身前問道“應先生,你這是要做什么”
“把他切了,煉制幾個發簪和玉墜,你不覺得他的顏色很好看嗎”應無愁道,“另外,還需要些上好的金屬鑲嵌,人間凡俗的黃金太俗氣了。軒轅劍就不錯,上古神兵,用的材料都是上古先天靈寶。等駱擎宇把軒轅劍生下來,我就弄來給你做鏈子。”
“不不不”岑霜落連忙阻止應無愁,“應先生,我對這些飾物興趣不大,完全沒必要因此傷殘你的弟子啊”
岑霜落的初衷明明是挑撥應無愁與弟子們的關系,阻止夢中展現的“未來”發生。
如今應無愁當真要與弟子們自相殘殺時,岑霜落卻要跑出來阻止。
“這可是你的弟子,”岑霜落握著應無愁的手,緊緊攥著刀柄,勸阻道,“你用數百年的時間教導的弟子們啊”
應無愁眼中滿是純粹,他點點頭道“我自然知道,養了幾百年,現在不是剛好有用處嗎”
“沒有用處我不需要”岑霜落堅定地說。
“這樣啊,原來你看不上他,”應無愁視線掃過瑯玕的原身,失望地說,“我這些弟子啊,平時最會惹事,害得我要日日夜夜憂心。如今本還有些用處,你若不喜歡,就更沒有價值了。”
他收起那把匕首,長嘆一聲“養徒千日,我以為能用徒一時呢,沒想到連一時都沒有。”
“徒弟,不是這么用的。”岑霜落終于相信玉簡的話,應無愁絕對被無妄海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