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靈魂中有那么一段很甜美的感情,他卻想不起來。
瑯玕的雕塑很快成型,他滿意地點點頭“好了,師尊你可以教訓我了。”
岑霜落被這對師徒的執著打敗,心想左右他與應無愁衣衫完整好吧,應無愁算不得完整,但也勉強能看讓瑯玕記錄下來也不錯,他在看過臥室內的雕塑后,是完全信任瑯玕的水平的。
誰知雕塑成型后,岑霜落卻皺起眉頭來,搖搖頭道“沒有我想象得那么唯美,有些虛假和刻意在其中。我的神情,我眉宇間的感情,是這樣的嗎”
他看向應無愁,尋求答案,當時應無愁眼中的他,是這般虛假嗎
“自然不是,”應無愁道,“假得很。”
岑霜落微微放心。
瑯玕自己看了會也道“的確與我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他自然不明白是手中刻刀的先天缺陷導致,若瑯玕自己體會過這種感情,倒是不需要刻刀也能雕刻出來。
但瑯玕之所以追求這些富含情感的雕塑,正因他只有一顆石灰質心,無法擁有這種感情,才需要收藏。
他和駱擎宇不同,孕育駱擎宇的石頭是感而有孕,先天與其他石頭不同,早就有了感情。是以即便駱擎宇也是巖石心腸,但他還是有感情的,更別提他還有一半人族血脈。駱擎宇的情感豐沛得很,只是這種情感鮮少給人,都給了劍。
瑯玕早就把之前暈倒的事情拋在腦后,左看右看都不滿意,他細細觀摩著兩人的容貌,將岑霜落臉上每個細節都看得一清二楚,試圖找出問題所在。
忽然,瑯玕“咦”了一聲。
他伸出手來,在岑霜落雕像頭上一揮,本來銀發的雕像化為黑發。
瑯玕看看岑霜落本尊,又瞧瞧雕像,忽然恍然大悟。
“難怪我覺得你似曾相識,原來你竟是魔龍”瑯玕護在應無愁身前道,“我一時竟忘了,魔龍變化萬千,改個發色并不是難事。師尊,方才打暈我的人定是魔龍,你不要再靠近他,你未來會因魔龍而死。等等魔龍曾對師尊做了慘無人道的事情后,師尊才死去的。”
瑯玕看看自己親手所刻的雕塑,頓悟道“原來此刻正是慘無人道之事發生之時萬幸我這一次及時制止,否則師尊你性命和貞潔皆是不保啊”
岑霜落見瑯玕這副模樣,有些頭疼,抬手揉了揉額角。
說實話,他雖然失落,但也已經有些習慣了。
每當他和應無愁親密相處時,應無愁的徒弟忽然出現,橫插一腳,阻止二人在一起,這已經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了。
兩個差距過大的道侶戀愛,會遭到家人反對,倒也是正常。
做長輩的嘛,要耐心一些。才剛剛成年不過十數天的岑霜落頗為心累地想著。
岑霜落看得很淡,應無愁卻難以忍受。
應無愁正常時,倒是有耐心與徒弟們擺事實,講歪理。
如今他都被無妄海懲罰到理智全無,只剩下變口,又如何有耐心教徒弟。
于是他一把捏住瑯玕的后頸皮,狠狠地給了瑯玕的腦袋一下,再次敲暈瑯玕。
這一次,應無愁沒有就這樣停止。
他在瑯玕體內注入一道真氣,喚醒瑯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