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無奈地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此外,我也希望,能盡快掌握力量尋找返回故鄉的路途。"
說著,他望向琴多。
琴多幾乎不假思索地問∶"我能跟隨您一起回到您的家鄉嗎"
西列斯突然笑了起來。有的時候,他真的難以表述自己對琴多的某些想法,因為那都消融在琴多理所當然的、順理成章的思緒之中。
好像琴多天然就是西列斯的信徒與伴侶,理應追隨西列斯的腳步。
西列斯便低聲輕柔地說∶"當然可以,琴多。我之前就問過骰子這件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回到我的故鄉。你可以去到我家。"
琴多思索了一秒鐘,然后說∶"您覺得您的父母會喜歡我嗎"他停頓了一下,又小聲嘀咕著說,"這問題似乎之前就已經問過一次了
西列斯失笑,他說∶"會的。你會給他們帶去驚喜。
琴多有點懷疑這樣的說法。
西列斯心想,他父母已經以為他將要孤獨終老了。對于他們來說,琴多的出現自然是一樁驚喜。
就西列斯自身而言,他一直認為單身的生活相當舒適,而有伴的生活則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舒適。這不分高低,但他清楚他的父母不會這么認為。
"對自己有點信心。"西列斯說。
琴多將額頭靠在西列斯的肩膀上,然后嘟囔著說∶"您這話大概跟您的學生說過許多次了吧。不過,每當他們面對作業,他們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感到緊張。我也一樣。"
西列斯∶""
他默然片刻,最終說∶"琴多助教,你的立場不是應該跟我差不多嗎"
"為什么"
"因為你要批作業。"西列斯相當誠實地說。
琴多也不禁沉默了一會兒。最后,他也相當誠實地說∶"所以,我不是更應該希望,您給您的學生們少布置點作業"
不知道學生們會不會因為琴多的努力而感動。西列斯心想。
但是他說∶"但該寫的作業終究得寫。你也終究得去見我的父母。"
琴多哀嘆一聲,最后他說∶"那么,新學期的琴多助教,也不一樣了。"
西列斯一怔,問∶"哪兒不一樣"
琴多語氣故作殘酷地說∶"我要像您一樣嚴厲,不能對那群學生的作業手下留情了。
西列斯突然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布置了太多作業。
關于作業的話題不了了之。不過琴多看起來也沒什么心思處理正事了。他心不在焉地翻閱著文件,偶爾詢問西列斯幾個關于地球的問題。
他當然也詢問了西列斯曾經的經歷,不過那都泛善可陳。西列斯提及自己在故鄉也是個小說家,這一點讓琴多露出了怔忪的表情。
他大概是覺得,那讓"賀嘉音"這個陌生的名字,也有了一種十分親密的感觸。
他想了想,便驚訝地意識到一件事情∶"所以,您現在使用的那個筆名''賀'',就來自于您之前的姓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