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諾埃爾教授。”洛倫佐隨口說。
“早上好。”西列斯瞧了瞧他。
“我一晚上沒睡。”洛倫佐聳聳肩,“現在打算回去補覺。”
西列斯點了點頭,與他道別,然后離開。他感到洛倫佐似乎越來越放縱了,剛開學的時候,他從未見過洛倫佐徹夜不歸,但是這兩周卻是常態。
西列斯不太想置喙他人的生活方式,所以始終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他去食堂吃了個早飯。洛倫佐在海沃德街6號補覺,西列斯就沒有回宿舍,而是去了辦公室。他仔細整理了一下俱樂部的內容。
距離拉米法大學的第一學期結束還有七周,不算最后的考試周,那就是還有六周。他打算在每周五的下午進行俱樂部活動,并且已經為每一次活動準備好了六個不同的主題。
不過,考慮到俱樂部的學生中有并非文史院的學生,所以這些主題都并不是非常深入、學術性質的。西列斯打算讓這個俱樂部更偏向于娛樂休閑性質,起碼他是這么希望的。
他在辦公室里花費了一段時間整理這些想法和內容。
中午的時候,他沒去食堂,而是去了校外的一家餐廳嘗試新鮮的美食。現在他并沒有開學初那種窮困的窘境,所以偶爾也會品嘗一些價格略微昂貴的食物。
吃過飯,西列斯一邊散步消食,一邊走路去了往日教會中央大教堂。如果是酷熱的夏季,那么他可能不會選擇這樣走過去。但是現在天氣轉涼了,反而適合散步。
他在教堂的中殿遇到了主教格羅夫納。中殿仍舊十分空曠,主教先生一如既往地正在擦拭安緹納姆雕像的底座。
格羅夫納看見了西列斯,不由得笑起來“下午好,諾埃爾教授。”
“下午好,主教先生。”西列斯說,“我來找班揚騎士長。”
“是為了那本日記的事情嗎”格羅夫納問,然后又說,“拖延了半個月,真是不好意思。前段時間我忙著與其他國家的主教交流十月慶典的事情,離開了拉米法城。等我回來,我才知道這件事情。”
西列斯因為格羅夫納過于友好的態度而停頓了一下,然后說“這沒什么,麻煩您了。”
格羅夫納微微笑著,說“您可以直接去找班揚,他已經將那本書準備好了。”
西列斯禮貌地說“謝謝您。”
西列斯幾乎可以說是熟門熟路地穿過了中殿的側門,去到了后殿。他在外頭的空地上找到了班揚,年輕俊朗的騎士長正在練武,盾牌與在他的手中顯得靈活而威武。
西列斯的目光不自覺地看了看那面盾牌。
班揚瞧見了西列斯,笑著與他打了個招呼,然后收起長矛,朝著西列斯走過來。他注意到西列斯的目光看向了那面盾牌,突然想了起來“我差點忘了這事兒”
西列斯微怔,問“怎么”
班揚舉起盾牌,仔細瞧了瞧自己在日常練習中使用的這面盾,然后從上面取下一枚用以裝飾的金屬片那是一個類似安緹納姆眼睛的標志。
他將這枚金屬片遞給西列斯,然后說“無形的盾,不是嗎”騎士長朝著西列斯眨了眨眼睛,“我想,您該有點防身的東西。”
西列斯不由得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接過,他鄭重而認真地說“謝謝。”
班揚笑了一下。他額頭的汗水還沒干透,被他自己用衣袖擦了擦。這名年輕騎士長的身上帶有一種古典騎士的風范,強大而溫和。
他說“請跟我來,那本日記我已經拿到了。”
“我可以借閱多久”西列斯問。他將那枚金屬片放進包里。好在那只是盾牌上的裝飾物,并不算鋒利,甚至擺在書架上當擺件也不算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