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謹慎。"荷官只是這么說。
貴婦悻悻然笑了一下。
報童說∶"您別聽貴婦的。她在無煙之地發了財,就指望著其他人都能復現她的路徑。"報童稚嫩的聲音中帶著點寬和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選擇。"
騎士在一旁猛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貴婦問。
"哈哈咳。只不過,我覺得你們這種說教的語氣有些微妙。"騎士的聲音帶著濃郁的笑意,"說不定荷官先生是個老頭呢"
荷官欲言又止,最后保持了沉默。
"老頭"報童驚叫了一聲,然后突然沉寂了下來。
貴婦十分優雅地說∶"可沙龍又不是外邊。在這兒,我才是最年長的。"
報童陰森森地說∶"說不定實際上也是如此。"
貴婦想說什么,最后她環顧四周,啞口無言。
荷官不由得低聲笑了一下。
報童就沒那么客氣了,哈哈大笑,幼小的身體差點從沙發上跌下來。
騎士在一旁無奈地搖搖頭,說∶"貴婦,你他似乎是想說貴婦何必去招惹報童,但是在貴婦瞪視過來的目光中,騎士最終保持了安靜。
黎明啟示會的房間里難得洋溢起如此歡快的氣氛。
隔了片刻,騎士說∶"這恐怕是過去十年間,這個房間里最為愉快的時刻了。"
這話讓貴婦和報童突然冷靜了下來。
報童不滿地說∶"為什么要在這時候提到這件事情"
騎士說∶"我想,荷官先生也已經加入我們許多天了。他總應該能夠知曉更多的事情內幕。"
報童和貴婦互相看看,最后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于是騎士望向荷官,說∶"荷官先生,我想,您應該知道黎明啟示會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荷官點了點頭。
騎士又說∶"不過當然,我想,您可能也不知道許多事情。比如,為什么現在黎明啟示會只剩下我們三個人,每周六在這兒聊點閑話家常。"
荷官說∶"我以為,其他人都已經退出了"
"怎么可能。"貴婦嗤笑了一聲,"該死的歷史學會明里暗里趕人。但是誰都記得夏先生。他只不過消失了十四年,這時間還沒有長到足以消磨一切。"
騎士對荷官說∶"你知道夏先生嗎"
"我知道。"荷官說,"聽起來,他是個很強大的啟示者"
"強大"報童突然說,"我認為,這不足以形容他。盡管我們三個沒能接觸到他,但是他的力量仿佛是被神明賜予的一樣。有人覺得,他就是安緹納姆的代行者。"
代行者。這是荷官第一次聽到,有人將這個說法與夏先生聯系在一起。
不過,在一些庇佑者的等階劃分中,他的確見到過這個詞語。那指的是神明的使者,同時也是許多庇佑者中最高的等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