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作為一名小說家,什么領域的知識都略懂一二,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他便說∶"在那位女士的丈夫離開之后,您這兒自然是她的避風港。"
這話倒是令奧爾登的臉色更加溫和了一些。他嘆息著說∶"或許是這樣吧。也或許,我更希望她能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作為她的父親,我總是如此希望。"
西列斯感到些微的不自在,不過他沒有將這種感覺表現出來。他靜靜地聆聽著奧爾登的一些想法,同時也觀察著目前所在的這間會客廳。
與格蘭特家族的會客廳有些類似。實際上,這兩個家族的宅邸間隔也并不算遠,很符合奧爾登與阿道弗斯的友人關系。相似的落地窗外,同樣是那枯竭衰敗的冬景。
"讓您聽了這么多抱怨的話,真是不好意思。"奧爾登低聲說,"不過,平常時候也沒什么人聽我講這些話。您知道,家庭、教育、后輩,這都是因人而異的。"
西列斯心中一動,便順著這個話題說∶"的確如此。布里奇斯先生,我曾經聽聞,由于繁育與生命之神佩索納里擁有''繁育''的力量,袍的信徒曾經也較為關注家庭教育的事情。"
奧爾登面露異色,他不禁說∶"真是這樣嗎這有些稀奇,并且也十分實用。如果如今的舊神追隨者也有著曾經那些信徒的虔誠與忠實就好了。"
"如今的舊神追隨者的確不怎么無害。"西列斯不動聲色地說,"我甚至聽聞了一些發生在醫院里的事情,關于一些年輕的孩子。要知道,那可是醫院。"
奧爾登僵坐在那兒,表情也一瞬間顯得格外難看。
隔了片刻,他終于掩飾住自己的異樣。他咳了一聲,然后說∶"是的。諾埃爾教授,我我能明白您的意思。那畢竟是畢竟是醫院。人們總是信任醫院。"
"醫院總是上演著生與死。"西列斯不禁嘆了一口氣,而這也是他的真實情緒,"或許,生與死的信徒也會將那兒看作是無比重要的地方。"
奧爾登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以一種近乎困惑的目光望著西列斯,有些猶豫地問∶"諾埃爾教授您您知道多少您是不是調查出了一些什么"
西列斯頓了頓。
在真的開口之前,他用判定為自己做了個保險。畢竟,這一次的對話很有可能關乎無數稚嫩的生命。
他在心中默念∶"判定西列斯諾埃爾的社交技巧屬性。"
守密人,西列斯諾埃爾大學教授正在進行一次社交技巧判定。
社交技巧∶45
西列斯在面前跳出來的數字中選擇了10。
社交技巧∶4510,成功。
一位年邁的、固執己見的紳士,面對一位年輕的、頗有遠見的教授。他想必正在思考,是否有必要將一些信息告訴你,但是,他的猶豫本身就已經象征了他的動搖。世界發生了改變,他意識到。
西列斯說∶"我想,既然您這么說,那么就意味著,您恐怕也了解達爾文醫院的事情。"
當西列斯說出"達爾文醫院"這五個字的時候,奧爾登的面孔抽動了一下。他仿佛驚愕萬分,又仿佛意料之中。那種截然相反的表情讓他的表情顯得格外扭曲。
西列斯有點兒警惕地握住了口袋里的鋼筆。不得不如此做,在此前的戰斗訓練中,琴多總算是讓西列斯培養出了幾分戰斗的本能。
過了一會兒,奧爾登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沒有急著跟西列斯說話,而是叫來了一位仆人。
他仍舊溫和地說∶"這個袋子里就是您帶給埃米爾的玩具,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