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保持著沉默。
最后,伊麗莎白搖了搖頭。她說∶"騎士長,我想,您至少不要著急。先觀察一下貝休恩的情況。這地方遠比你們想象中復雜得多。
"而你們還是異鄉人。外來者會在這里受到更多的冷漠與孤立。在貝休恩待幾天你們就能感受到了。事實上,我甚至都想搬家了在聽聞我有個侄子在拉米法城的時候。
"我寧愿離吾神更近,而不是留在我的家鄉,與這個地方的信仰、風俗、習性格格不入。"
說著,她緩慢嘆了一口氣。
班揚怔了一會兒,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仍舊有點困惑于伊麗莎白之前的那句話。但是伊麗莎白顯然不想說更多了。
她轉而和切斯特聊了起來,說了些家常話。切斯特有點驚訝,因為剛剛伊麗莎白說自己想要離開米德爾頓的事情,但是他也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情緒,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和伊麗莎白對話。
西列斯旁觀著這一切,然后想,看起來他的猜測并沒有錯,恐怕許多年前,伊麗莎白就已經受到過一些微妙的敵視。
信仰與家鄉。伊麗莎白的靈魂仿佛割裂成了兩半。她沒有十分明確的自我認知,因為她的認知一半是十分虔誠的安緹納姆信徒,一半是米德爾頓信仰海洋的居民。她與這地方格格不入。
在跑團的角色卡設定中,伊麗莎白就是這樣的情況,她的體質很高、靈性偏高,但她的意志卻略低,至少不如其他的角色卡,當然比小丑的意志要高一些。
平常時候,她是個正常人,虔誠地信仰安緹納姆,在貝休恩普普通通地生活著但是,如果她真的直面舊神,或者遭到精神污染,那么她恐怕會立刻陷入瘋狂,然后仿佛變成另外一個人一樣。
應該說,過去這么多年里,她正是因為成為了往日教會的大主教,讓自己生活在一個整體安全的環境之中,所以才可以一直保持清醒。
自我的問題正對應了她在跑團劇本中的三種結局。
西列斯突然意識到,約瑟芬霍西爾在失蹤之前特地提前決定讓伊麗莎白成為大主教,是否也擁有這種"保護妹妹"的考量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考慮到那位約瑟芬女士傳聞中的冷靜與強大。
不管怎么說想,西列斯希望,當伊麗莎白與切斯特重逢,這位主教女士可以因為親人的意外出現而重新堅定自我的認知。
不久,伊麗莎白露出了些許的疲憊神態,于是他們三人也就向她告別。
伊麗莎白專門對切斯特說,希望他在離開貝休恩之前再來單獨找她,起碼一起吃頓飯。切斯特連連點頭答應。
盡管伊麗莎白的出現出乎切斯特的意料,但是他與這位長輩的相處意外不錯。這也讓他有了一種找到家人的感觸。
而西列斯與班揚的情緒就復雜得多。
在回到旅館之后,時間才剛剛九點半。切斯特獨自回了房間,而班揚私下里請西列斯去他房間談談。他們談及了剛剛的話題。
"您認為,"班揚虛心請教說,"伊麗莎白主教的說法是否有些夸大其詞"
看起來,班揚騎士長仍舊有些懷疑伊麗莎白的說法。班揚自身的心理學屬性也很高,他恐怕是瞧出來伊麗莎白有所隱瞞。
西列斯斟酌了一下,最后說∶"我認為我們不用那么著急。不管怎么說,主教女士肯定比我們更加了解米德爾頓。
"福利甌海是米德爾頓的內海,那就是米德爾頓的領土。我們不能太過于激進,畢竟米德爾頓對于我們來說是陌生的。"
班揚點了點頭,同意了這種說法,但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當我聽到您掌握的那些信息的時候,我感到那種危險如影隨形。那十分令人焦慮。"
西列斯也這么認為,特別是班揚無意中使用了"如影隨形"這個詞語說真的,這詞語令他也覺得有點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