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粲坐不住了,暴喝道“你個賤婢,休要胡說八道”他手比嘴快,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抽出佩刀向棠溪砍了過去
“二弟。”檀植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符咒,直接將檀粲定在原地。
檀粲瞪著眼回頭,怒氣沖沖地對大哥道“大哥這賤婢攀污妹妹你還要留她性命不成”
檀植搖搖頭,二弟其實人很聰明,就是有時太急躁。王謝兩家的子弟在此,殺了這婢子,無疑等于做實了邀雨的罪名。到時才是渾身有嘴也說不清了。
“殺人滅口這種事兒,我們檀家是不屑做的。”檀植平靜地看著棠溪道,“不過,我們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踩上一腳的。你最好有真憑實據,否則我今日就替你家女郎懲治了你。”
棠溪面不改色,仿佛檀粲還舉在她頭頂上的刀并不存在似的。
“婢子所說皆無虛言,只是郎君們怕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女郎教給魏軍的操練招式,雖然能讓魏軍對抗柔然人時占據優勢,卻會導致魏軍士卒下盤不穩。一旦魏軍不騎馬,改乘船,那便會輕易被宋軍水師擊敗。”
棠溪說著抿著嘴唇,“婢子最初也誤會了女郎。后來才知女郎深意。女郎為了不泄漏消息,從未對外人提及此事。只是后來,將軍送了信來,責問女郎為何助紂為虐,女郎很是傷心了幾日。即便如此,女郎也從未打算為自己辯解。婢子姐妹實在是為女郎不值。旁人也就算了,唯獨將軍和兩位郎君,斷斷不能誤會了女郎,那會寒了女郎的心啊”
棠溪再次叩首在地,“當初操練的招式,還是婢子示范給魏皇。郎君們若不信婢子說的話,婢子愿意現在就演練給郎君們看,為女郎正名。”
房間內一片靜謐。就連檀粲也放下了手里的長刀。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檀植的聲音才再次傳來,“你家女郎既然不愿意將此事宣揚開來,你又為何選在此時告知我們你不怕你家女郎事后責罰你還是你吃定了雨兒會心軟放你一馬,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
棠溪一笑,伸出自己的右手,摘掉上面精巧靈活的鐵拇指,“上次婢子自作主張,子墨郎君已經代女郎給了責罰。這一次婢子已經做好了以死謝罪的準備。女郎最在意的,婢子斷不能眼看著她失去了。”
檀植點點頭,“你若是因此被責罰,我也不會替你求情,因為你的確違背了你家女郎的意愿。不過我很感激你,讓我心中唯一的疑慮都煙消云散。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
棠溪一笑,“女郎若饒婢子一命,便是對婢子最大的賞賜了。否則,大郎君給再多的賞賜也是無意。”
檀植終于嘴角提了一下,淺笑道“好。若是你家女郎饒你一命,我便差人給你補份嫁妝。”
棠溪也沒矯情推脫,大大方方地道“那婢子先多謝大郎君。”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