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姑娘為了家業繼承,不惜公開招贅婿,現在為了李家,委身潘少爺算什么”
“方少爺還在李家比試呢。這邊綠帽子都戴上了回頭知道了,要跟潘家翻臉。”
“忠義公府對上潘貴妃,也不知誰能贏。”
“這個難說,忠義公府雖厲害,但潘貴妃正得寵啊。”
潘家畫舫上,兩個家仆守在艙前,聽著里面的聲音,仿佛親眼所見、親身經歷著同樣的事,情不自禁做出各種豐富表情,臉紅氣喘,飄飄然欲仙欲死。
一人低聲道“這動靜也太大了。”
另一人道“就是要動靜大。”
先前的問“這么的行嗎等這事了,李姑娘怎么見人會不會尋死、鬧出人命來”
后一個道“不會。那是個厲害的,才不會尋死。橫豎也沒跟旁人,橫豎少爺要入贅李家的,不過提前圓房。”
先前的道“說的也是。就是名聲難聽些。這江南第一才女的名頭算是毀了,江南第一花魁還差不多。”
兩人止不住怪笑。
后一個道“就是要毀了江南第一才女的名頭,不然怎能打下她的氣焰,將來少爺怎么拿住她你當咱們大人真想跟李卓航做親家哼,跟錢財做親家將來,少夫人還不知是誰呢,李姑娘就是過河的橋”
先前的不由打了個寒噤。
忽然,他感到船晃動了下。
“怎么回事”
“少爺真猛”
兩人對視一眼,又笑了。
他們都以為是艙里人鬧的動靜,殊不知在畫舫水底,兩個黑影碰撞了船底導致船搖晃。
張謹言這幾天都在田湖,王壑給了他足夠的銀子,讓他放開手腳吃喝玩樂,只需順便打聽潘家的人事就行。
他七歲以前都在西北玄武關,被父王當將門虎子培養,童年很黑暗;七歲進京,跟表哥王壑一塊讀了五年書,有王府長輩和舅舅舅母盯著,他學業繁重,也不得逍遙;十二歲跟王壑出來游歷,整整七年,跑遍了大靖邊疆,很是吃苦,眼下在這繁華江南,懷里又揣了足夠的銀子,又沒有長輩和表哥管著,隨他找樂子,怎不暢意
他還溜去青樓畫舫了呢。
本來他是去聽曲兒的江南的曲兒軟綿綿的,實在好聽結果那里面的女子對他極盡熱情,坐在他身邊挨挨擦擦,弄得他臉紅心跳極不舒服,忙逃了。
他心想,本世子以前在京城也逛過青樓,沒像現在這般心亂跳啊,這江南的女子果然狐媚。
他也不想想,他在京城逛青樓時才十一二歲,懂什么如今他十九歲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那些經驗老道的風塵女子撩撥,不心跳才怪。
今天晌午,他忽然看見潘織造和什么人上了一艘畫舫,他忙在岸上跟蹤,遙遙觀望。
后來潘織造下船走了。
世子正要跟上去,潘子辰來了,且他跟隨從嘀嘀咕咕,漏了一兩句給世子聽見,似乎正圖謀害什么人,世子便棄了潘織造,轉而盯著潘子辰了。
他看著潘子辰上了畫舫。
又兩個戴帷帽的女子上去了。
然后里面就傳出不堪之聲。
世子津津有味地聽著。
傍晚,方逸生的小廝找到他。
聽了小廝傳話,世子慌忙尋了個荷葉密集的無人處,脫了外衣塞在草叢中,只著里衣悄沒聲溜下水。
他想從水底接近畫舫,摸上去查看,若里面人真是李菡瑤,著了潘子辰的道兒,他便將人救出來,讓潘織造一行人撲個空,好歹保住李菡瑤名聲。
誰知他剛靠近畫舫,便被人攔住。